享受母爱 刘晶玺
母爱的话题,被人们叙说过无数,但这永远是个年轻的话题。因为,母亲在我们心中永远年轻。
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译制片。当时只看情节,现在想来,里面所讲述的母爱让人心酸。
电影内容已经模糊,其中一个情节还记忆犹新。深夜中一个年轻母亲盗走了超市里面一件黑色儿童夹克衫,被判入狱。十九年后庄严的法庭上,一位律师为她辩护说:“当年这位女士和所有疼爱孩子的母亲一样全心疼爱着自己的孩子。但是贫困中,她的儿子常常饿肚子。和其他小孩相比,她儿子没有可口的零食,没有可以炫耀的玩具,甚至没有一件可以穿出家门的衣服。然而这位年轻母亲,自己却没有赚钱的能力。她感到自己欠孩子的太多了。贫穷使她心里的伤痛无以言语。她太爱她的孩子了。圣诞节来临,这位年轻的母亲因为没有一件送给儿子的礼物而为此内疚了很长时间。当一个夜幕中她看到自己五岁的儿子隔着橱窗面对一件夹克衫凝神时,没钱的境遇下,为了满足自己孩子的简单愿望,她做出了一件错误的事情。”为这个母亲辩护的律师,就是她被捕后,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她的儿子。
听到这样的辩护词,看到这样的故事,我感到了自己眼睛的湿润。小时候,我家里也很穷。妈单位里常发不出工资,她常拿单位里的产品出来到街头去卖。换来零星的金钱来维持家用。给我买可口的水果零食。
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爱,是多么圣洁,又是多么的单纯。单纯到为了孩子的快乐,母亲可以付出一切。母亲对孩子付出爱的时候,从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不需要任何的回报。
享受母爱——敲出这几个字,需要用很大力气的。
清晨醒来,我会因为有人请客吃饭而兴致勃勃,甚至一个好天气也会让我莫名的兴奋。但在母亲那里,我会习以为常的吃着她刚厨房中做好的丰盛早餐。在外面回到家,我会因有朋自远方来而欢喜,但在母亲那里得到的,或许是急切递给我的已经在她手中握了很久的一杯普通的白开水。生日时候,我会面对突如其来的精美礼物喜滋滋地合不拢嘴,在母亲那里得到的,或许只是那一双微笑深邃的眼神……我想母爱莫过于此,她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她的无微不至和近似于不起眼的精心细微。
那阵子我非常倒霉,忽然间就得了面部中风。或许是治疗中用药量比较大,我的头脑忽而清醒忽而昏沉,情绪下降到极点。真是到了糖茶无味的地步。可又碰上我的电脑硬盘接连出现划道问题。有一次原本想写点东西的,但硬盘划道一下午的时间扫描过去,原本想写东西的兴致也没了。我有气无力地把书橱里的书翻到床上,低谷的状况让我没有任何心情看上面任何一页的字迹。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看每一本封面上的图画。一本本书敞开的、倒扣着的、堆着的,弄得床上乱七八糟。甚至最后连床单也要滑落到地上去。
天渐渐黑下来,我去客厅看电视。听着母亲让我振作精神的话,闷闷不乐地吃着毫无味道的饭菜。
当我饭后回卧室休息的时候,我看到原本在床上乱作一团的书本,已经整齐地回到书橱里了。是母亲为我整理的。每一本都规整地放在那里,不同类型的书籍杂志都分类放在不同的层段。床上的蚊帐已经落好,为防止蚊子来袭,四边都压得非常严实。床上毯子铺的相当舒适,我躺在上面,仿佛置身于平静湖面上的小船中,荡漾着……耳边传来窗外的虫叫蛙鸣。然而我就像是童话里面一个永远长不大的主人公。母爱的温暖环绕着我的周身,让我甜美的梦乡盛放灿烂的金色阳光。
母爱是一种纯粹的爱。不是某些人信奉的理解是爱,不是某些人认同的奉献是爱。这是从母亲的灵魂中、骨子里面渗透出来的一种不可阻挡的让自己儿女幸福舒适的欲望。母爱从不会表现的那样浮浅。很多时候,她往往也会沉淀在母亲的一个眼神中,一个语气中,一个不为人易见的表情中,甚至一个轻叹短小呼吸中。
享受母爱吧——可爱的人们。
我的母亲 老舍
母亲的娘家是在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土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之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里,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如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为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时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肉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性格,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当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画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敢不去,正像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二十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说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都是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早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投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像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到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像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详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去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像得到,没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母爱
我做完最后一道数学题,这才发现教室里别无他人。我略一定神,才感觉到肚子正在唱“空城计”。糟糕!午餐时间早过了,饿肚子可不是滋味。我匆忙收好书本,拿起碗筷,奔向食堂。
食堂里空荡荡的,只有陈师傅在打扫地面,我走上前迫不及待地问:“还有饭菜吗?”她一惊,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便丢下扫帚,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我开始莫名其妙,紧接着是恼羞成怒。在她刚走出食堂门口时,我骂道:“哑口了吧!”她听了这句话,回头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向教工宿舍走去。
糟了,准是到班主任那儿告状去了。怎么办?我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感觉她多么可恶!那肥大的青裤子衬着瘦小的蓝上衣,更显出她的丑陋。哼,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当什么炊事员,还被同学们誉为“先进炊事员”呢!“呸!”我朝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我在食堂门口徘徊,手无意识地敲打着碗筷,眼望着陈师傅离去的方向,委屈、怨恨的泪流了出来。泪眼朦胧中,我仿佛看见妈妈正带着,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朝我走来。我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可抱了个空。母亲啊,您为何不在女儿身边呢?为何不来照顾女儿呢?您可知道,此时的我,多么希望得到母爱啊!
不一会,陈师傅提着篮子向我走来。我想:今天饭吃不成,还要挨训,训就训吧!豁出去了!我气冲冲地返回食堂,准备给她一点报复,哪怕是一个白眼……
“饿坏了吧?”挺亲切地声音。哼,装得还挺像呢!状告了就得意洋洋起来啦,我扭转头,眼狠狠地朝她射去。
就在这一瞬间,我愣住了。我看到正伸向我面前的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饭菜。“吃吧!刚才厨房里的饭菜都卖光了,也难怪你发牢骚。”我抬起头,正碰上那双含笑的眼睛,笑得那么真挚,那么慈祥,真像我妈妈。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我带着愧疚的心情掏出饭菜票,递了过去。“这又不是学校的,要啥票?等会又要上课了,不要迟到。”我端着碗,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是青布鞋,肥大的青裤子,蓝色的衬衫;夹有银丝的齐耳的短发卡在耳旁,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爬满了皱纹,此时因带着微笑而舒展开来,更显得她的慈祥。“啊,她多像我的妈妈!那慈爱的眼神,那亲切的微笑,不正是妈妈吗?那对下辈的无礼而宽容大度不正是妈妈吗?我的鼻子陡然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是幸福的泪,是悔恨的泪。
陈师傅又去打扫地面了。我擦去泪水,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从心底呼唤着:“陈师傅,不,妈妈,请您原谅女儿的无知和不恭吧,我一定要以优异的成绩来回报您给予我的崇高的母爱。”
母爱赞
母爱,是人类一个亘古不变的主题。
我们赋予它太多的诠释,也赋予它太多的内涵。
没有历史史诗的撼人心魄,没有风卷大海的惊波逆转,母爱就象一场春雨,一首清歌,润物无声,绵长悠远。
当代散文家余秋雨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一切远行者的出发点总是与妈妈告别……而他们的终点则是衰老……暮年的老者呼喊妈妈是不能不让人动容的,一声呼喊道尽了回归也道尽了漂泊”。
母爱是天涯游子的最终归宿,是润泽儿女心灵的一眼清泉,它伴随儿女的一饮一啜,丝丝缕缕,绵绵不绝,于是,在儿女的笑声泪影中便融入了母爱的缠绵。
母爱就象一首田园诗,幽远纯净,和雅清淡;
母爱就是一幅山水画,洗去铅华雕饰,留下清新自然;
母爱就象一首深情的歌,婉转悠扬,轻吟浅唱;
母爱就是一阵和煦的风,吹去朔雪纷飞,带来春光无限。
母爱就是一生相伴的盈盈笑语,母爱就是漂泊天涯的缕缕思念,母爱就是儿女病榻前的关切焦灼,母爱就是儿女成长的殷殷期盼。
想起了母亲,志向消沉就会化为意气风发;想起了母亲,虚度年华就会化为豪情万丈;想起了母亲,羁旅漂泊的游子就会萌发起回家的心愿;想起了母亲,彷徨无依的心灵就找到了栖息的家园。
时光如水,年华易逝,似水流年淡去我们多少回忆,却始终不改我们对母亲的绵绵思念。莺归燕去,春去秋来,容颜渐老,白发似雪。儿女在一天天长大,母亲却在一天天衰老。当儿女望见高堂之上的白发亲娘,他们都会投入母亲怀抱,热泪涟涟!
母爱也是文学和音乐的永恒主题。文人以母爱为题,写出的文章便滋润蕴籍;乐师以母爱为题,弹奏的曲调便清柔幽美,余韵绵绵。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唐代诗人孟郊,历经坎坷,穷困愁苦,而母亲的笑容却时刻令他梦萦魂牵。在他得知母亲将来的时候,掩不住脸上的笑容,按不住心中的喜悦,抖落衣冠上层累的风霜,拂去心头积淀的风尘,携妻将雏,到溧阳城外迎接母亲。芳草萋萋,花香阵阵,白云舒卷,碧野晴川,处处洋溢着儿子不尽的思念。母子相依,热泪盈眶,握着妈妈温暖的双手,望着母亲苍老的容颜,不禁怆然饮泣,感慨万千,提笔赋诗,情思涌动,在孟郊笔下,就熔铸了这首饱含母爱的《游子吟》,诚挚深切,传诵千年。
唐代诗人杜甫,一生颠沛流离,栖止不定。他在安史之乱后回到家乡时,已田园寥落,物是人非。凄苦忧愁,睹物伤怀,他将忧国忧民之心与思母之情相融合,互相生发,写成感人肺腑的《无家别》。“永痛长病母,五年委沟溪。生我不得力,终身两酸嘶。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言词悲切,凄苦哀绝,足以令人慷慨动容,下千秋之泪。
东汉末年,蔡文姬被乱兵掳至匈奴,作别家国,万里投荒。在被汉使赎回时,母子诀别,含悲引泪,亲朋相送,凄凉感伤。她在所作《悲愤诗》中写道:“已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天属缀人心,念别无会期……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凄怨哀伤,声节悲凉,读之使人落泪。唐人曾以此为题,作胡笳之曲,如泣如诉,欲歌欲哭,一种醇烈的母子之情充溢于曲调之间。
母爱是伟大的,也是无私的,它沉浸于万物之中,充盈于天地之间。
有了母爱,人类才从洪荒苍凉走向文明繁盛;有了母爱,社会才从冷漠严峻走向祥和安康;有了母爱,我们才从愁绪走向高歌,从顽愚走向睿智;有了母爱,也才有了生命的肇始,历史的延续,理性的萌动,人性的回归。
雨中,有一片晴朗的天空
五(三)班 钱沁涵
去年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气温只有零上一度。兴趣班刚放学,我撑着小花伞,站在马路边上,盼着妈妈来接我。
雨水从伞上落下来,一颗颗小雨点汇成了一片晶莹的雨帘。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眼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都被家长接走了,个个都面带笑容,而我却仍站在那儿。此刻,我的心绷得好紧啊,并不停在抽泣着,眼眶湿润了。
“妈妈,你快来呀!”我咬紧牙关,暗暗地祷告。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马路上车水马龙,可就是没有我妈妈的车。雨渐渐大了起来,点点晶莹的雨珠,条条倾斜的雨线,形成了一片片蒙蒙的雨雾……
那辆疾驶而来的车,好像是我妈妈的车。那辆蓝色的汽车越来越近了,仔细一看车牌号,是的!那辆就是!我兴奋地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我那亲爱的妈妈,生怕她丢掉似的。此时,我的心无比的温暖。
“妈妈,您……您终于来……了!”我咽着泪,笑了。
“让你等了,我的宝贝,今天妈妈单位有事,误了接你的时间。”说着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擦干我的眼泪。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无意中发现我妈妈手背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眼。妈妈还不停地咳嗽,“啊欠”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妈妈感冒了!肯定是!尽管这样,妈妈的神情还是那样专注,动作还是那样麻利。
“妈妈,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风寒罢了!”妈妈笑着打量我。
雨水打在树梢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我望着妈妈那削瘦的身影,心里难过极了……
吃完饭后,爸爸悄悄地告诉我,妈妈得了重感冒,刚刚去挂水,才挂了一半,担心我等得时间长,就立刻拔了针,赶去接我了……听到这儿,我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妈妈,您这样,不是雪上加霜,火上泼油吗?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坚持让您在医院,先让医生治好你的感冒。
我呆呆地仰望天空,忽然觉得脸上一阵凉意,一摸是泪水,我静静地看着月亮,那美好的一幕又闪现在我的眼前。
一年过去了,但雨中那一幕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我永远也忘不了雨中那片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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