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最小说】上的一篇文章

好像是07年也不知道是08年的一篇,我只记得有一段话写的是:
“为什么要在教导主任的眼皮子底下染头发?”
这一句男生的回答我忘了
然后女生说:“啊?”
后面男生的回答是:“笨,怕你找不到我了!”

猫某人的文呵.<回复报告>

要我发原文给你么?
温馨提示:内容为网友见解,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09-07-20
你容我找找

怪有印象的

就是想不起来了

07年11号

109页 为什么要在教导主任眼皮底下染头发。

因为在400人的合影里找到自己,不是件简单的事。

如果公共汽车所有的座位都靠一边的话,会不会就真的违背力学原理翻向一边呢?
不过,就不用挑挑拣拣了。吴晓朵看看电子表,上面的数字已经临界首班车应该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刻。

上车以后,从前门到车尾,第一排的4个位子是纵列着的,不时起步刹车的话容易晕车;

第二排位子是老幼病残专座;

第三排位子对着后门,开开关关,冷风灌进来那一瞬间,缩脖子的话会显得很做作;

第四排起,左右对称都有位子,但是只有一侧能照到太阳,随着车身拐来拐去的,总计上学时10分钟朝阳,放学时15分钟夕阳——对,如果堵车更久就会再多5分钟——透过车窗能暖暖地倾泻在脸上那种,眯着眼睛时睫毛能像某某摩天翘模特一样漏下几色光晕的那种,可以睡过站被售票员责怪心情也不坏的那种。

选了诸多理由,最重要的其实是把她自己的嗜好合理化。

首班车乘客的默契是微妙的。有时候会熟识一样各就各位,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随便把不满波及开来,比如对着手机大声吵架,比如没好气地架着二郎腿一下下踢着前排的座椅,比如有意把随身的书包放在座椅1/2强的地方,露出足够你站在一边盘算好一会儿是不是合适坐下来的空隙。

所以那种说不准的专属是很有意思的,吴晓朵把单肩包放到膝盖上,头靠着车窗,潮气稍稍扑到玻璃上。

吴晓朵摸出手机,在许群的名下把昨天就编辑好的草稿发送了出去:

“^^|||……今天英语考试,你知道这考试……的哈,所以广播一定得请假啦。”

等回信的时候,吴晓朵总是要一直盯着屏幕看,虽然她给手机设了很大的铃音,但在那之前还是喜欢等着看“发送已成功”这句系统自动弹出来的回复。

“发送暂缓”的话是没开机。

“发送失败”的话是停机。

所以她总是紧盯着手机屏幕等着,然后随着手机的反应而颜色改观。

许群名下好像永远是已成功。

半分钟后,回信道:

“你还记得考试,不错。不要再迟到。”

谁说我总会坐过站啊,她搔搔头发傻乎乎地笑。

余菲不动声色地把笔袋拉开,然后用胳膊肘一点点儿地往桌子边上推。拉链扣轻轻地在桌子上摩擦出噌噌的刮响,隐藏在监考老师无聊翻报纸的声音里。

哗啦,笔袋如期掉下来。

吴晓朵弯腰把滚到自己脚下的笔捡起来,伸过手:“给。”

“谢谢。”余菲低头把笔袋捡起来,接过。

一个小纸条在这个看来再自然不过的掩映下,流畅地塞到了吴晓朵的手心里。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刻钟,”监考老师把报纸翻到了最后一版,“没涂答题卡的抓紧。”

余菲把缺了一个角的草稿纸叠了叠,拿着卷子起身。

教室窗子开了一半,涂在太阳穴上的清凉油味道就散去了。白色的窗帘卷起来,混着微微的尘沫,就是像上课时同桌两个人偷着分吃的饼干,在桌斗里“啪咔”一下掰开时飞出的糖粒,细小又欣快。

吴晓朵攥着磨得圆滚滚的铅笔头,在那些没差几个毫米、错误和正确却天壤之别的小格子里涂着。

许群站在桌旁,用从后排收来的答题卡拍了拍女生的脑袋,说:“又拿着标准答案,快点抄。”

关于喜欢拍她脑袋的许群,出场时间是一年以前。

吴晓朵急匆匆地赶在车门关上之前跳上去,靠在玻璃门上长出了一口气。

司机晃晃头挂挡。

左摸,没有找到公交卡;右摸,钱包也不在。

她想起来好像在早饭听唠叨时,随手都装在练习册的塑料袋里搁在汤包筐子边上了。

售票员端着票夹从车尾走过来,车厢里回响着“初起步,请拉好扶手”、“请主动让座”之类的机械女声。

那个最含蓄的关键词是,上车请买票。

9月1号是新学期开学,你看,途经的学校门口都挂着条幅和标语。

穿着崭新高中校服的吴晓朵呆呆地站在公共汽车里,手还是不甘心地在同一个口袋里翻来翻去;脸上没有任何期待啊、意气风发啊的表情,全是窘迫。

边上伸过来有同样制服袖扣的手,嘀的一声刷了卡。

“学生卡一个人不能刷两次。”售票员板着脸。

“那第二下你来。”公交卡直接塞到女生手里。

“现在的学生真是……”售票员气呼呼地把卡拿过来又刷了一下,然后就转向别的乘客,“都拿零钱,找不开。”

两个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卡片塞回到制服口袋里。

吴晓朵低头看着黑色头发下清瘦的脸颊,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说:

“这个位子是我一直坐的,你能不能,嗯。”

……

编剧好像忘记了少女至少应该先半带羞赧地说声谢谢吧。

自那之后,102路上经常有两个穿着高中校服的人争座位,就是第四排靠窗的位置,不过每次都是以女生紧紧拽住男生衣袖不松手或者是抢走公交卡进而占到位子告终,直到许群搬家到城市的另外一边为止。但是每当凑在广播台的播音桌前组稿子的时候,还是时常用这件事情吐槽:

“你还在抢别人的座?”

“那个是我先看上的好不好。”

“……疯丫头。”

“你……”

许群适时地把扩音器打开,得胜般地叼着酸奶吸管故意使劲点了点头;吴晓朵只好把嘴边的话咽回去,随即凑到话筒边上:“歌声动听,音乐传情,校园之声与您再次相逢,”迅速打开功放,“今天的第一首歌我们送给广播台的许群同学,《无聊》。

交卷即瘫在课桌上的吴晓朵,盯着右手攥铅笔留下的凹痕发呆。

手机在口袋里默默地震动。

余菲:

“下节生物实验。实验楼204。记得带课本。”

吴晓朵才注意到教室里没剩下几个人,急忙边翻书包边按键:

“= =|||知道了……”

几乎是和发收通知一起到的回信:

“还有放学去配隐形眼镜。"

“嗯?”吴晓朵胡乱抱着课本在走廊里跑,手里还在按字。

“捡笔袋时掉了一个。要再这么摔的话,下次不会给你递答案了。”

实验楼有意无意装修得像医院外科手术室,据说曾经有一届学生在这里解剖家鸽,结果鸽子奋起反抗扑楞楞地飞来飞去,最后演变成生物老师杂耍艺人一样挥舞着扫帚围追堵截;还有传说实验室的管理员老伯养着绦虫,总之就在哪个说不好就出现在你身后的大玻璃瓶里。

“我看不清,”余菲端起培养皿,“你来剥。”

吴晓朵颤颤巍巍地拿着镊子,伸向那块行将就木的洋葱,心想如果是余菲主刀的话,就轻松地等着记实验报告就好了。结果镊子尖笨拙地深深戳了进去,余菲叹了一口气。

“你说,剥洋葱的皮,它会疼吧。”吴晓朵可怜巴巴地看着余菲。

“还没等到疼就被你弄死了。”余菲拿过镊子,脸紧紧地贴了上去。

嗯,如果是余菲的话,就好了。吴晓朵反过来倒过去地想。她的笔记不会有瞌睡时流的口水印,她从来不会盯着蜘蛛结网而发呆几个小时,她不会装可怜等着别人把饮水机上的桶搬走,她永远是正确以及标准或者是神仙的同义词。

不知你想过没有,无论什么时候,在某一个圈子内,心里好像总有这样神仙般强大的形象存在。幼年时有可能只是某某个子高一点,或者是拥有的圆珠笔颜色前卫一点的某某;就算时间不歇脚地流转,你关注的重点顶多也只会变成“上司真是挥金似土”、“某某艺人泪痣长得真是恰到好处”。所有事情就狭隘得这么自然而然,就像小姑娘总喜欢把脚伸进母亲的高跟鞋,琢磨着脚后跟离鞋后跟还有多远才能健步如飞,尽管后来发现这不过是标志着某个年代已经过去的痕迹;喜欢讽刺挖苦的少年会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圣诞老人的传说,你会不屑一顾地说我也没有堵到所谓圣诞老人和哥哥约会,但还是在每年平安夜的时候把普通的袜子摆在显眼的地方,早上起来的时候郑重其事地捏捏,然后再装作无所事事地踩进运动鞋。

反正在吴晓朵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的。

余菲细碎的刘海扫在培养皿的边上,眼睛紧紧在洋葱上聚焦,然后泪水一而再、再而三地流出来。

“你也觉得它会疼吧。”吴晓朵搔搔头发讪笑。

“你这想法真笨到让人痛心,”旁边骨节分明的手夹过面巾纸,“不学无术的傻丫头。”

“谢谢。”余菲没接,泪眼婆娑地继续瞄准。

吴晓朵抄过面纸,拨着眼角做了个丑陋的鬼脸,然后把纸伸到玻璃皿和余菲眼睛之间揩眼泪。

“你挡住我了,”余菲板着脸,“快点擦啊。”

举着面纸的女生心里偷笑,这是拿着镊子的女生隐忍地表达情绪的方式。

许群微微一笑,转身对着显微镜研究自己那块洋葱皮去了,飞也似的用漂亮的行书作着记录。

是心心相印的纸巾呀。

哼,是心心相印的纸巾。

吴晓朵感到那种标志性的香味在自己指尖神出鬼没着,嘁。她把纸攥成一团顺着裙子和剩下的洋葱扔到了垃圾筒里。

洋葱果然是个催泪弹。特定的情境下会剥得鼻子有点酸溜溜的。

吴晓朵挽着余菲的胳膊,书包在身后一跳一跳,眉飞色舞地形容昨天新播动画的OP有多好听,ED有多难听,然后想在广播台做一个特辑云云,女生一如既往地回答她,“吐沫都要到我脸上了”,“别走这么快我看不见”之类。

有人说某年代后的人戴眼镜一定会戴黑框的,说的学术点儿好像是处于一种什么自我意识膨胀还是保护色理论。不过吴晓朵觉得那真的很狭隘。

各种眼镜从30块到3000块形形色色地堆满了看起来一碰就碎的柜台,四面墙都是镜子,反射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自己,让乱糟糟的发型和蚊子叮的包什么的无处遁形。

营业员正在推销,某某眼镜布是通过了ISO什么认证用了某某材料,总之,会擦得像新的一样。

“多少钱啊?"吴晓朵忍不住问。

“打折以后88块。”

余菲插嘴:“谢谢。她视力5.0。"

吴晓朵还在琢磨为什么眼镜布会卖得如此离谱。她坐在转椅上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对着柜台上的小镜子发呆。

镜子照出鼻尖的位置有个黑点,女生四下瞄了瞄没人注意就开始跟自己较劲。半晌,吴晓朵可怜巴巴地拽着验完光的余菲,指着自己红肿的鼻子。

余菲转头,顺手拿过那块待售中的眼睛布,在镜子上蹭了几下,于是那个黑点消失了。

吴晓朵犯了一个小学之后都不会犯的无聊且低级的错误。

果然昂贵且优雅的眼睛布擦得干净到如此优秀。

吴晓朵沮丧地把镜子打了个转,映着余菲似笑非笑的表情。

经常会有疑问,镜子里的人像和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不是一样,如果不一样是好看些还是难看些。商场试衣镜里的人总会瘦一点,当然衣服的胖瘦还是足以让人咬牙切齿的;浴室的镜子里的人总会胖一点,之后绝对会搁浅的减肥新计划又要开始制定了。然而还是在心里默默念叨真正显示出自己模样的东西到底在哪里,或者为何只有主体看不清自己是什么样子呢。实在不公平。

“走了。”余菲敲了一下两眼发直的吴晓朵的脑袋。

女生皱着鼻子想,表达和善的方式不能换一下吗,敲多了会更傻的。

吴爸爸隔着房门对着女儿喊“把闹钟按了吧,全家人都吵醒啦”,吴晓朵迷迷糊糊地瞪着震响的闹钟,自己的闹钟为什么总是以叫响别人告终,要不就是快迟到了才发现早就按掉了。

既然对我不起作用,为什么还指望它呢,嘁。

吴晓朵急匆匆地拎起书包叼着半个煎鸡蛋,为抢她那说不准的专座奔走去了。

镜头慢慢聚焦到了乱糟糟床头的CD包上,嗯,这个修辞方法叫做草蛇灰线。

“笨死了你,”许群用冰棍棒戳了女生的脑袋一下,“那是一周前就约好要点的歌。”

女生憋得满脸通红,死死攥着手里的稿子。

“我昨天还特地发短信提醒你带CD。”他手里掂着冰棍棒板着脸说。

“昨天没电关机了啊……我都没带。”

“我还以为你看见了。”

“你就不看回复啊,还赖我。”吴晓朵气呼呼地说。

“……这好像不是我的错吧,”许群无奈地敲了她脑门一下,“再说谁会一直瞪着它看,傻。”

可我一直都会等着看的,她心里想。

“余菲说在正在校门口等你,”许群掀开手机,“快点去吧。”

吴晓朵得意洋洋地抓了一把芥末花生塞到嘴里,拍着手上的碎渣。

“她正吃得兴起,稍等。”许群忍着笑按回信。

几秒钟后手机屏幕的滚动条就亮了。

“发送成功,”他敲敲吴晓朵的脑袋,“她收到了。唉,你还要继续吃?”

芥末顺着鼻子嗡地一下。

等等, "谁会一直瞪着它看呢" 。果然不止我自己。吴晓朵默不作声地带上门走了。

秋季运动会前夕,操场上一片临阵磨枪的热火朝天。吴晓朵钻过球场时用手护着脑袋,躲避着天上飞来飞去的各种球。

其实我的头早就饱经锤炼了,她傻笑。

……哼,谁想啊。瞬间表情戏剧性地转化。

吴晓朵索性松开手直挺挺地走了过去,篮球队的只好停下练习,望着梗着脖子大摇大摆的女生面面相觑。

明知余菲等着她,吴晓朵还是吊在足球场边上的栅栏上,看着腿部线条棱角分明的校队队员跑过,心想,等等我,嗯,就多一会儿,于她也没什么损失吧。

话说回来,现在是了不起的余菲在等着我呢。

她掰着栅栏上的铁锈,看风一样跑过的人们互相锤着拳头大声说笑。

真拉风,酸溜溜地想着。

足球场中央的草皮,平时是不准随便上去踢球的。雨水灌溉了整个假期的草皮,生长得格外茂盛,长到完全可以在里面养几匹马,然后建个城堡之类的了。割草机在一边作业,轰轰作响;卷着草被硬生生割断的气味,愈发刺得鼻子难受,吴晓朵把乱糟糟的头发随便胡掳了两下,转身走了。

“下个礼拜运动会闭幕时要合影,还有项目报名今天截止。”扎着马尾的体育委员一边在黑板上倒计时一边说。

“我要报三千米,嗯!”吴晓朵回头从许群的手里抽出钢笔,在报名表上画起勾来。

“你,”许群皱皱眉头,“异想天开啊。”

吴晓朵晃晃手里的笔,满不在乎地说:“你不觉得……就这个项目在场上时间最长么,很拉风啊。”

“……丢人的话时间也最长啊,”男生伸手,“想过没有。”

女生扭头躲开拍来的手:“没想过。”

“我是觉得你会忘了穿跑鞋或者什么,要不然就是跑完了也没别号码簿,再不就摔在终点前起不来了。”许群换了一只手还是拍在吴晓朵头上。

“哼,你不觉得摔倒了爬起来的那个镜头特悲壮么,然后接着就该是永远支持我的那个人给我包伤口喊加油什么的~~”吴晓朵完全沉浸在自己别开生面的幻想中,“好,就是这样。”

“下午要交作文的。”余菲把自己的作业本递过来。

“呃……”吴晓朵急匆匆地扔掉报名表开始照抄,“Dear sir,thank you for your last letter……”

站到赛道边上裁判开始点名的时候,吴晓朵才感到有些心虚。原来400米的跑道远比追公共汽车的距离长得多。3000米换算一下是多少圈来着,呃,好像是7圈还多一点?算了,反正有人在边上计数。

开幕式之后第一个项目是200米预赛,然后就是时间漫长、场面也不好看的女子3000米预决赛,许群坐在赛场广播站桌子后面随手翻着比赛程序册,心想这家伙是不是不记得去点名还是根本就忘了今天有比赛的安排。

方队举着塑料假花喊着“积极锻炼身体,发展体育运动”的口号,穿着太极拳服装的南拳表演,还有团体健美操,校领导讲话放氢气球,放鸽子,这种场面就算性格再清冷的人都会稍稍有点感动吧。各班的后援团往饮料瓶里塞满了石子用力敲在栏杆上,互相较量着谁喊的声音更大砸的声响更夸张,好似全然不在乎拉拉队的意义是加油打气,更像是宣泄自己想招摇一下的念头。

余菲撑着阳伞站在观众席最前面,盯着双手拽着衣角看来无所事事的吴晓朵。

发令枪响过之后吴晓朵晃晃悠悠地起跑,路过观众席的时候,冲着裙摆飘逸且抢眼的余菲挥手,五指伸张得有点傻气,乐颠颠地远远(……)跟在校队队员后面,用帆布鞋踩着专业钉鞋跑过的轨道。

“都来关注运动会了,”许群嘴角泛起笑意,“这家伙还真是有特别的魅力。”他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绕到观众席前面。

吴晓朵再次跑到观众席的时候,看到许群站在余菲身边,还冲着自己挥手。

哼。她别过脑袋,脚下速度突然加快,朝着前面冲过去。

“干什么,百米冲刺啊,”男生无奈地叹气,“这家伙从来没头没脑。”

“呵,”余菲笑笑,“她就是什么都挂在脸上的。”

“给她发短信也没开机,”许群叉腰,“终于知道盯着等回复有多郁闷了。”

此时吴晓朵看见余菲微笑地站在许群身边。

179减去165这个高度很标准吧,呃,简直是太标准了,连太阳照过来的影子都这么和谐。白衬衫就应该搭配长裙才正常吧,思源枯竭的画家才会把运动裤添到这组画面里呢。女生低着头往前冲着。

渐渐的,吴晓朵开始觉得呼吸跟不上,肺里面嘶嘶啦啦得疼,喉头涌起血腥似的甜味。不知多少圈以后,她没节奏地越跑越慢,却始终朝向主席台贴近,眼神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扫向观众。

“她干什么这是。”余菲叹气。

“喂喂……她为什么贴着这边跑,这边是跑道外侧啊,”男生好气又好笑,“公共汽车占座不成。”

你笑得也太开心了吧,喂。

吴晓朵狠狠地想着,越跑越瞎起劲。

"算了,谁指望这家伙拿名次来着,丢人。"男生还是紧紧盯着她。

余菲心想,这眼神里完全不是责怪的颜色。

从碗放进微波炉里的那一瞬间开始,加热就慢慢地开始了,直到最后“叮”的那一声。不管承不承认的呢。

余菲不露声色地在心里笑着。

吴晓朵感到耳朵的压强越来越大,胸口憋的气场也开始蔓延。

第几圈了呢,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吧,当时为什么要报名?就是为了抢眼吧,对,就是这样。可事情能这么简单吗?谁知道。疯了吧。抢眼有什么用?还是这样做怎么就显眼了?

时间过得也太慢了。

你照过毕业照的话,就会明白那种场面有多不舒服,夏天最热的日子里,穿着自以为最好看最上镜的衣服,惦记着考试却还要做出依依惜别的表情和语调,用比较酸腐的语言和姿态,为自己的人生记录一份自以为是的完整。然后在几百人庞大的队伍里,努力把脚掂的高一点,再高一点,躲开前排的脑袋,还要尽量不动声色地朝着那张“想凑得近一些的脸”慢慢移动。再之后,闪光灯闪过之后,看着汗流浃背的同窗散去,茫然的脑袋里只剩下“刚才我是不是眨眼了还是没喊cheese”。

最郁闷的就是,口熟心稔自己在第几排第几列之后,其他人拿着照片看了半天说“哎,你在哪里”这种话;不太高兴地指着想说“不就在这儿嘛”时,发现自己的手指也不知应该按在哪张脸上。

最好认的那个永远不是自己,是美女甲乙和高考状元丙丁。

跑道上负责计数的喊着“还有两圈”、“还有一圈”。

三圈,二圈,如果什么东西都是用倒数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比较重要比较有价值?没听见报数的话,跑再快心里也没底吧。

谁知道,估计所有人都盼着我快下场,好接着看男子跨栏吧,吴晓朵艰难地往前挪着。

“第三道才是你的!吴晓朵!你跑哪儿去了!”许群跑回播音席对着麦克风大声喊,声音在赛场上盘旋着,身边老师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吴晓朵糊里糊涂地扫了两眼,才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偏到观众席里去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着奔跑出来的泪水让她抬不起脚来。

笑话,有哪一道是我的。

好像感冒时候鼻塞,一直伸向脑袋里的压迫轰轰作响。

突然,许群发现观众席栏杆上趴着一个人,余菲。

吴晓朵看见余菲把阳伞扔到了一边,以十分难看的姿势拉起裙子,费力地攀过栏杆,跳进体育场,冲着自己跑来。

“你太拉风了,遭人嫉妒。快跑啊。”她轻轻推了女生肩膀一下。

什么?

吴晓朵莫名其妙地继续跑了两步。

计时的同学喊着“还有200米”,冲过线的人已经跑到亲友团的簇拥中,不相干的人已经随便坐在观众席上打牌翻杂志。

有些东西注定就是那么微弱的一点点,怎样跟别人也没干系,可是正在经历的人本身呢?

“啊,真了不起,倒数第二,”许群拍拍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抹眼泪的女生,“竟然不是最末。”

吴晓朵挥手想打开揶揄的笑脸,没力气的手扑个了空。

“你干嘛乱跑。”

“地转偏向力行不行。”

“……”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片创可贴,耳语道:“有没有哪里要贴的?”

“唔?”

"你不是说支持你的就要这样么。”

“嗯……”

“那边还有个崴了脚的病号,”许群指了指一直站在跑道边上没动的余菲,冲着吴晓朵伸手,“不去谢一下么?”

“那你怎么不过去,快点啊。”吴晓朵有点起急地瞪着他。

“因为……嗯,我首先是你的亲友团。”

吴晓朵从运动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开机。

“加油,傻丫头。”

许群发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小时前的回复报告:

发送已成功。
第2个回答  2009-07-20

朱,这个问题只有我能回答你了。
因为那篇文章只有那句“为什么要在教导主任的眼皮底下染头发?”
那个笨,怕你找不到我了,好像是我加的。
男生回答的好像是,因为在400人的合影里找到自己,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篇的名字叫《回复报告》
第3个回答  2009-07-21
我觉得是爱礼丝的《风与少年放课后》
男生染红发,叫Rock
第4个回答  2009-07-30
猫某人<回复报告>
第5个回答  2009-07-31
8023路,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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