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希腊很远很远的大海的那一边,有一个无价之宝——金羊毛,许多英雄和王子为想得到它,踏上危险的航程,但他们都没有得到这个宝物,许多人甚至连金羊毛都没有看见,就死在半路上了。我们这个故事,将要告诉大家大英雄伊阿宋领阿耳戈的英雄们,克服重重危险、飘洋过海取回金羊毛的伟大业绩。
在将英雄们的冒险事迹之前,先把金羊毛的来历说一说:古希腊有一个国王叫阿塔玛斯,他娶了云间仙女涅斐勒做妻子,婚后他们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叫佛里克索斯,女孩叫赫勒,生活过得很幸福。后来出了意外,一个叫做伊诺的女人来到他们的国家,这个女人长得十分妖媚,竟然得到国王的宠爱。阿塔玛斯弃旧喜新,与伊诺结了婚,抛弃涅斐勒。涅斐勒悲伤地离开国王和她的孩子们,返回云间。
伊诺得到国王的宠爱,但她十分奸姣,总想伤害原来皇后生下的王子和公主,把佛里克斯姐弟二人视为眼中钉,残酷地虐待他们,涅斐勒在云间看到自己的孩子手后亩的虐待,十分气愤,请示宙斯降灾给这个国家。没想到,伊诺竟又利用国家受灾向国王进谗言,说什么只有将王子活祭给神,才能免除灾难,欲致佛里克斯于死地。幸好,这个阴谋被神使赫耳墨斯发现,就送给涅斐勒一只浑身长满金毛的带有翅膀的飞羊,涅斐勒叫她的两个孩子骑上飞羊,飞向远方。佛里克斯姐弟二人,骑着这只神异的金毛羊,腾空而行,经过许多陆地和大海,后来在飞渡一片大海时,姐姐赫勒往下看,只见一片汪洋,头晕目眩支持不住,竟坠海而死。佛里克斯想救姐姐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悲伤而去,那片大海就以赫勒为名,后人都称它为赫勒海。佛里克斯则平安地跨过大海,到达黑海东岸科尔喀斯。那里的国王厄忒斯热情地款待他,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佛里克斯感谢天神庇佑之恩,将飞羊宰杀后献祭给大神宙斯,宙斯接受他的这一祭品,但是却不享用,他把这宝贵的祭品高高地放在天上列星之间,这就是白羊座。这只飞羊救了佛里索斯出国,飞渡重洋立下大功,得到宙斯的嘉奖,在晴朗的夜空闪耀它的光辉,这也是功有应得!
再说,佛里索斯宰了飞羊,将羊毛剥了下来,那飞羊毛是纯金的,极为贵重。为了感谢国王埃厄忒斯对他的盛情,便将金羊毛送给国王,国王将金羊毛钉在战神阿瑞斯圣林里的一棵大树上,为防止别人偷盗,让一条终年不合眼的大毒龙看守着。这便是著名的金羊毛,全世界都认为这是无价之宝。
以上讲了金羊毛的来历,下面我们回过头来讲大英雄伊阿宋的身世和他率领希腊众英雄乘阿耳戈船去取金羊毛的故事。
大英雄伊阿宋是国王埃宋的儿子,埃宋执政不久,被他的弟弟珀利阿斯篡夺王位。埃宋只好带着儿子伊阿宋到处流浪。后来找到喀戎,将伊阿宋留下,喀戎给予伊阿宋适宜于做一个英雄的全部训练(关于伊阿宋求学于喀戎的事迹详见《贤明的人马》)。二十年后伊阿宋在喀戎那里学习到许多本领,成了一个英雄。他告辞老师喀戎,回到故乡,向珀利阿斯要求王位的继承权。他如同一切英雄一样,拿着两支长矛,一支是刺杀用的,一支是投掷用的。在他的旅行衣上扎着豹皮,长发披在肩上,高大而且美丽。当他的叔叔国王珀利阿斯见到他的时候,也为他的仪容所惊奇;急忙打听他的名字和故乡。伊阿宋语气平和,却又大无畏的回答说:“他是埃宋的儿子,在喀戎的山洞里受了二十年的教育,如今回来访问他父亲的旧居来了。”当他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珀利阿斯国王时,便温和而有礼貌地说:“啊!国王呦,你知道,我是合法的王室的儿子,你所占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但我仍留给你所有的牛群和羊群,所有你从我父亲那里夺去的土地。我只要我父亲所有的王维和王杖。”狡黠的珀利阿斯默默地听着。它隐藏这自己的惊慌,心里很快地盘算着;注意已定,他假装恳切地回答:“我愿意满足你的要求,但你必须答应先替我做一件事。因为很久以来,佛里索斯的阴魂总在我的梦中显现,他要求我给他的灵魂以平静。请你旅行到科尔喀斯,从埃厄忒斯国王哪里取回金羊毛。这种寻求的光荣将是你的,当你带着你荣耀的锦标归来时,你将得到王国和王杖。”伊阿宋根本没有看出叔叔是想让他死于这次冒险之中,他真心地愿意去冒险,并以神圣的诺言,答应一定要完成这次探险,带着金羊毛回来见国王,再来索取他的王长和收回他的王国。
为了寻取金羊毛,伊阿宋邀请希腊著名的英雄们参加这一英勇的冒险事业。在雅典娜女神的直接指导下,希腊最优秀的造船者用在海水里不会腐朽的木料造成一艘华丽的大船。这艘船可以容纳五十个桨手,用造船的工匠阿耳戈斯的名字命名为“阿耳戈船”,意思即为“轻快的船”。这是希腊人行是在大海上的第一艘大船。制造船头的木料,是雅典娜女神送的,那是取自多多那的神异的橡树,在船头和两侧都装饰着极其富丽的雕刻。
大船造成之后,英雄们聚拢来,安排了各人的位置。伊阿宋担任全体探险队的指挥,提费斯担任舵手,眼睛最锐利的林叩担任领舵员,船头坐着大英雄赫刺克勒斯(他只参与远航冒险的头一段航程),此外还有宙斯的两个双生子卡斯托耳和玻吕丢克斯(参看《友爱的兄弟》),著名的歌手俄耳普斯(参看《俄耳普斯的宝琴》)以及许多有名的国王和英雄。
当所有的人各就各位之后,俄耳普斯弹着竖琴,唱着优美动听的歌曲,伊阿宋发出号令,船拔锚起航。五十个桨手使劲摇桨,五十支桨出入于海面,发出和谐的声响。他们乘风破浪离开家乡,依靠天后赫拉和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庇护,顺利地经过楞诺斯岛和萨摩特刺刻岛,进入赫勒斯蓬托斯海峡。他们先后战胜了库最科斯岛的六臂巨人和尚未开化的柏布律西亚人,然后来到比提尼亚的对岸,英雄阿革诺耳的儿子国王菲纽斯住在这里遭受磨难,北风神的两个儿子解救了他。靠了菲纽斯的指引,阿耳戈的英雄们安全绕过欧克塞诺斯海峡中的暗礁,进入黑海。之后,他们经过有地狱入口的玛里安底尼地方,又经过许多别的岛屿、河川、海岸和阿玛宗女人国,最后安全抵达科尔喀斯海岸。他们的右边就是广阔的草原和战神阿瑞斯的圣林,那里有一条锐眼炯灼的不眠不睡的毒龙,看守着悬挂在最高的橡树枝上的金羊毛。
英雄们到达科尔喀斯后,决定有礼貌地谒见国王埃厄特斯。伊阿宋放下手中的武器,拿着象征和平的手杖和他的几个同伴一起,走到埃厄特斯国王的宫殿,国王接见他们。伊阿宋没有隐瞒他们到这里取金羊毛的目的,国王听到这些,心中十分气愤。他盘算一会儿,决定先试试伊阿宋的力量。他对伊阿宋说:“外乡人,如果你想得到金羊毛,必须首先做我经常做的一种劳动。我有两只神牛在阿瑞斯的草地上吃草,它们生有铜蹄,鼻孔喷火,我用它们来耕种荒瘠的土地,当土块掀起后,撒下一种可怕的毒龙的牙齿,获得的是人,他们从四面八方向我拥来,但我却以枪矛刺杀他们。我天明驾着神牛耕种,晚间收获后躺下休息。如果你能在当天完成这样的工作,你便可以带着金羊毛回去见你的国王。否则是不行的!”伊阿宋沉默地犹豫着,最后他振作精神,接受国王的这一条件。
遇到这样的难题,众英雄们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出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国王埃厄特斯的小女儿美狄亚是个女巫,懂得许多魔法,是专管巫术的女神赫卡忒神庙的女祭司。爱神阿弗洛狄忒使美狄亚爱上伊阿宋,她来到阿耳戈船,决心帮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同时伊阿宋也答应美狄亚,将她带回希腊,和她结婚,并且发誓永不羞辱她(为了这个誓言,伊阿宋的结局十分悲惨,详见《美狄亚和她的钵》)。
第二天,伊阿宋照着美狄亚的指示,从埃厄特斯国王那里取走毒龙的牙齿,夜间伊阿宋沐浴,并祭献赫卡忒神。女神听到他的祈祷,从地下的洞府中走出来,她那可怕的头上缠绕着扭结在一起的毒蛇和燃烧着的树枝,脚边奔跑着地府的恶狗,恶狗在她身边向四周狂叫,她的步履使田野颤抖。伊阿宋心中很恐惧,但他听从美狄亚的话,绝不回头地向前走着,直到黎明女神用紫色的曙光染红高加索的雪峰。
伊阿宋用美狄亚给他的魔药——一种油膏涂抹他的枪、盾和剑,然后又用油膏涂抹他的全身,油膏涂到身上,立即产生神异的力量贯穿他的四肢,双手筋脉奋张,充满了力量,他渴望着战斗。
在阿瑞斯田野上,埃厄忒斯国王和科尔喀斯人正等着看伊阿宋的表演。这件伊阿宋头戴金光闪闪的满是利齿的战盔,佩着宝剑如同阿瑞斯和阿波罗一样威武地走来。他向田野四周环视着,很快他发现放在地上的轭、犁和犁头,一切都是铁铸的。突然地洞里的神牛走了出来,凶猛地向他冲来,这些神牛口中喷着火焰,全身缭绕着烟雾,昂着角向伊阿宋顶来。但是,伊阿宋并不后退,神药使他经住了火焰的喷烤,他抓住牛角,用尽全力将它拖到铁轭处,敏捷地将铁轭套上神牛的脖子,就这样他制服了两只神牛。然后伊阿宋拿着枪,驱赶着神牛在荒地上犁出很深的垄沟,巨大的土块背犁得粉碎,他大踏步地在后面走着,并播下毒龙的牙齿。午后,约四亩大的田地已经全部耕种完了,伊阿宋取下牛轭,用他的武器威胁着神牛,他们在恐怖中逃遁而去。因为田垄里还没有长出毒龙的子孙,伊阿宋暂时回到船上等候着。
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田里的庄稼已经都长成了,整个阿瑞斯田野都闪烁着盾牌、长枪和战盔的光亮,伊阿宋想起美狄亚的话,他抬起一块四个强力的人都搬不动的巨石,远远地向泥土所生的战士们掷去,然后他屈膝跪在地上,用盾牌遮盖着自己。科尔喀斯人大声地呼叫,声震天地,犹如冲激岩石的巨浪,埃厄特斯国王也在不可掩饰的惊慌中注视着这奇异的投掷,他十分清楚,没有她女儿的帮助,伊阿宋不会如此做的。这是那些泥土所生的战士们入猛狗一样互相撕咬,每个人都在怒吼着,互相地杀戮,当战士达到最火热的时候,伊阿宋如流星一样突然飞奔到他们中间,他拔出宝剑,左右刺杀着,将已长出的砍倒,将刚露出肩头的如同割草一样地削去,将跑来参加战斗的人杀死,顿时田野中血流成河,死伤狼藉。伊阿宋取得了胜利,朋友们都欢喜地包围着他,大声地欢呼着,整夜都燃烧着火炬,来庆祝伊阿宋的成功。
此时在王宫中埃厄特斯国王与人民中的长老商议,如何消灭这些阿耳戈的英雄们。而美狄亚也预感到她的父亲发现了她的秘密,禁不住泪如雨下,决定逃走。她离开她所珍爱的家庭,低声地念着咒语,宫廷大门为她自动打开,她跑到城外,在海岸边找到伊阿宋,焦急地对他说:“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已经被我的父亲发现,在他骑上快马之前,让我们尽快地取道金羊毛,乘船远离这里吧!”众英雄听到美狄亚所说的情况,个个振奋,都争着前往阿瑞斯圣林去取金羊毛,因此立刻发生激烈的争执,这时美狄亚说:“制服巨龙和战士打仗不同,只可智取不能力敌,所以不必人多,只需伊阿宋和俄耳甫斯与我同行去就行了。其他的人都守候在阿耳戈斯船上,真备好桨、帆,等我们一回来,就立即启程。”众人都很信服,伊阿宋带着宝剑,俄耳甫斯带着他那神奇的七弦琴随着美狄亚出发了。
一个女五、两个英雄,在星光下迅速向阿瑞斯圣林走去。美狄亚用魔法渡他们过了关口,来到战神的森林,古木参天,黑压压不见人影。顺林中小路往前走,不一会儿之间在黑暗之中出现了光亮,橡树顶上的金羊毛发出光辉,而树下的巨大毒龙,正睁着它那永不闭合的闪电似的眼睛,向四周环视着。毒龙见到他们三个人,便长啸一声,这一声呼啸使山岳为之震动,立刻沙石飞舞,大地翻腾。伊阿宋和俄耳甫斯吓得惊慌失措,这时巨龙又向他们吐出钢叉似的舌头,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美狄亚急忙叫道:“俄耳甫斯,快弹起你的七弦琴!”俄耳甫斯不敢怠慢,按弦引吭高歌,琴音和歌声一起,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在这温和动听的曲调声中,残暴凶狠的毒龙也把它那花斑的头颈低垂下来;那对闪耀光芒的、从不闭合的眼睛也充满了睡意的合拢起来了;它的气息是那样的柔和,简直像酣睡在母亲怀中的婴儿。俄耳甫斯不停弹着,美狄亚看时机已到,便催促伊阿宋上前。伊阿宋奋勇地奔过去,踏着巨龙的身体,从最高的橡树枝上取下金羊毛。三人一得手,便立即向海边迅跑。船上众人已张好帆、支好桨,正在耽心地默默地等着他们。见到他们三人凯旋而归,十分高兴,赞叹着这如同宙斯的闪电一般灿烂发光的金羊毛。伊阿宋迅速割断缆绳,快桨有击打着水面,船飞速出港,向远方的故乡划去。
在他们返回希腊的途中,躲过埃厄特斯国王派遣的追兵,一路上又经历了不少艰险:他们到过女巫喀耳刻居住的海岛;靠了俄耳甫斯的优美歌唱,他们才避开海妖西壬的迷人歌声(详见《俄耳甫斯的宝琴》);他们经过斯库拉和卡律布狄斯两个妖怪居住的海峡;他们又到过北非和克里特岛,最后终于平安返回希腊。
伊阿宋在故乡科壬托斯海峡,把“阿耳戈船”献祭给海神波赛冬。后来当这只著名的船破碎之后,大神宙斯将它安置在天上,它在南部天空闪闪发光,是光明的星座——南船座。后来由于南船座在南天占的天区太大,人们将这个星座分为四个星座:船底座、船帆座、船尾座和罗盘座。
虽然伊阿宋作了危险的探求,取回了金羊毛,珀利阿斯却仍没有将国王的王位让给他,而伊阿宋也因抢夺了美狄亚并且邪恶地杀害了美狄亚的弟弟,而神使他的结局很悲惨,这些将在《美狄亚和她的钵》的故事中再做叙述。
最后再回过头来说一下,在阿瑞斯圣林的大橡树下那条巨大的毒龙吧!因为金羊毛被伊阿宋取走,它已无事可做,结果在战神阿瑞斯的请求之下,宙斯将它提升到天界,在北极附近高昂着他那颗花斑头,这便是天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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