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台湾音乐人陈伟的详细资料!

同样也是偏爱这首歌的作曲人!
竟然没有人知道!

  从民歌手陈达,谈台湾的说唱
  前言

  在我的民族音乐田野日记中,民国五十六年七月二八日有一段记录(注一)如下:

  「在大光里的另一角,还有一个老人,叫做『红目达仔』,他是六十二岁的陈达。他无亲无故。孤寂地住在一幢不像人住的土块厝。他的屋子四面用土块叠起,没有窗户,只留了一个出入口,低头弯腰才勉强能进去,屋顶是以数根大竹筒为梁,铺上茅草而成的。下午四点的夏天,我们一束门即感到四面乌黑而闷热,像在热锅中似的难受。在屋里,我慢慢地视别有一个床位在地上,还有些破旧的炊事用具,最后我认出一把月琴挂在墙壁上,这便是“红目达仔”的全部财产。在这黑暗中,贫困与孤独陪伴著他,他与一把月琴生活在一起。这个环境已经够使人感到深沉的悲惨了!然而当他拿起月琴,随著发出那悲啼似的歌声的时候,从他唱的“思想起”、“牛尾摆”、“四季春”与“台东调”等曲调,我感到这个被现代都市人们忘却了的世界,是夕麼真实、纯朴,而感伤。使我领悟到:终於找到了民族音乐的根!」

  第一章 陈达的歌唱生涯

  第一节 成长至成熟(1905~1945)
  根据民国五十六年屏东县恒春镇公所民政课的记录:「陈达,恒春人,六十二岁,无妻无子,一级贫民。」
  陈达没有固定的职业,而且是一级贫民。一级贫民是我们地方政府救济的对象,如果以过去的话来称呼,他是一个乞丐。
  陈达从没有进过学校、不识字。他的经历是打工、耕田、放牛……和半职业性的卖唱。陈达的血统是福佬人,但是有四分之一的山地人血统。他说:「幼年的时候,山地的“番仔”有时还下来杀人。我和“番仔”能和平相处,是因为祖父娶了“番女”的关系。」他还会唱两首山地歌,他说「那是祖母教给母亲,母亲又教给我的歌。」但他唱起来却是十足的汉化,或者说是“陈达化”了。
  陈达从十四岁起,好几次到过台东。那时代,台东是由恒春人去开发的。他说:「坐的船叫抚顺丸,每次开航都在晚间,从南湾(现在的恳丁公园附近)出发,沿著海岸航行,一夜可达台东。」陈达想起那一次又一次的惊涛破浪的折磨,说:「风浪很大、晕船、生救又没有保障。」所以,他就自然的创作了坐船风险的歌曲。陈达到台东的目的,不外於做临时工,后来他所编的“阿远与阿发父子的凄惨故事”,便发生在恒春与东台湾之间,似慎与他自己的身世有关。
  陈达二十岁正式在人前唱歌,他的歌唱生活从此开始,但陈达的音乐,是没有“师承”的。他不识字,不识乐谱,一切凭口传,一切凭耳濡目染,将他所听到的记忆起来,然后以他自己认为最顺意的方式表达出来。陈达所学的和所演唱的过程,正是民族音乐传承的自然必经的道路。
  七十年前的南台湾,人少地大,农家的生活虽然辛苦,却不像今天这样受到都市文明的侵扰。当时的民间音乐活动,除了逢年过节从屏东或潮州请来的野台湾之外,恒春一带乡间仅有的就是唱民歌。傍晚,能唱歌的人,成了村子里男女老幼的中心。大家围绕著他们唱歌,弹月琴、拉胡琴、吹笛子。陈达就是在这样 环境里,上了他的音乐的第一课。
  陈达有四个哥哥和三个姊姊,他是老么。其中,据陈达说,大哥与四哥,都是村子里的好歌手。大哥最拿手的歌是“牛尾摆”,陈达的“牛尾摆”就是从哥哥的歌声中学会的。至於他弹得常常使人神往的伴奏乐器月琴,却是在唱以前就学会了。陈达说:「哥哥午睡了,就偷偷从墙上取下来哥哥的月琴,找个无人的地方练起来。」
  在台湾光复以前,陈达的歌声在恒春一带逐渐崭露头角,而村子里的妇女们是他最忠实的听众。据恒春的父老说:「有陈达在,别的歌手都不敢献艺,结果往往剩下他们陈家三兄弟争长短。」

  第二节 成熟至衰老(1945-1967)
  台湾光复后,陈达虽然一只眼患有眼疾,因此恒春人叫他“红目达仔”;牙齿也开始掉落,因此歌唱的效果已不再像当年的虫动远近,但是仍然经常有人请他演唱。而他每次在不同的地方演唱,都获得听众金钱的馈赠。已故史惟亮曾提到一个陈达的故事(注二):
  「有一次,日本警察把他抓起来,关在派出所,硬说他未经许可从事职业性演唱,但是调查的结果却是:村子里的人欣赏他的演唱,集资做为对他的谢意,而不是收门票式的卖唱。日本人虽然不喜欢中国人保持“民族音乐”的活动,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放他走。」我想光复后,听众喜欢他的歌唱,继续给他馈赠也是自然的。
  但是陈达从来没有梦想做一个职业的艺人,而情愿做水泥工,打石工、木炭工、看牛工,或是做收割甘庶和稻壳的打杂工作。
  陈达从二十岁至六十岁,换句话说,从日据时代到台湾光复后,唱了四十年的台湾说唱类民歌。他的足迹走遍了高、屏一带的农村。他捱过吃不饱的日子,近於乞丐的生活,但并非从未有过得意日子。陈达说:「有时候一个晚会上收入几百元,而当时的米价一斗才三元五角。」可惜陈达并不是会理财的人,何况他过著单身汉的孤单但自由的生活,过一天算一天,他不懂也不重视金钱的价值。
  然而,对陈达来说,更快乐的回忆是村子里的人们对他的演唱屏息欣赏,热烈的喝采。尽管他的演唱,并没有事先的计划与宣传,他也从来没有为听众少而生烦恼。

  第三节 疾病与穷困至死(1967-1981)
  民国五十六年,我与史惟亮共同发起了“民歌采集运动”。七月二十一日,我们各带一队民歌采只队从台北出发,做了为期一个月的田野工作。我带的西队,队员包括:吕锦明、蔡文玉、徐松荣与邱延亮,七天后,七月二十八日在恒春镇大光里遇到了陈达。这时陈达已六十二岁,岁月不饶人,他的一只眼似乎已瞎,牙齿已经脱落的所剩无几,看起来一幅衰颓的老人模样。
  然而,当他知道我们的来意后,拿起月琴,随著琴声的伴奏唱出恒春调,这时他的歌声却仍是动人无比。虽然由於缺少门牙,而有些咬字不清;虽然由於年老,而有些沉重沙哑,但是音色纯仆、音调悠远,立刻使我感觉到真正古老的传统曲艺。陈达的歌声,这时像历经人生的沧桑而发出,悲痛到使我们一行五人不禁掉了眼泪。
  台湾自民国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现代文明不仅改变了都市生活,同时也侵入南台湾最偏避的恒春乡间。从音乐方面来说,流行歌的氾滥使新生代的年轻人脱离了传统的民歌,对於陈达的说唱曲艺,年轻人不但不感兴趣,更是无法了解了。於是社会与经济的激烈转变,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以及娱乐与音乐欣徵的方式。广播与电视、唱片与录音带录影带、歌厅、夜总会与演唱会,迅速地取代了赦式农村的民歌,说唱及戏剧的曲艺。
  这时候的陈达确是赦了。他不可能变年轻,也就不可能改变他的演唱方式。他被世人遗忘在恒春一角,对於这一切变化无法了解,当然也无法适应了。他已六十多岁了,衰老的身体,也不可能再去从事劳动的工作。
  陈达的晚年,如能好好维护自己的曲艺,照顾自己的身体,至少他是可以成为本地少数民族音乐学者的研究对象,而将他的宝贵的民俗曲艺做有系统的保存,不幸的,他穷困又病苦,生活无法获得妥善的照顾,最后在眼瞎耳聋,又患了精神分裂症之下,一九八一年四月十一日,在白天的枫港街上被公共汽车冲死在路上,结束了七十六年的一生。
  陈达的晚年所发生的重要事情如下:
  一、 民国六十年,史惟亮邀请陈达来台北录音,并出版“民族乐手陈达和他的
  歌”唱片一张,说明书一册。
  二、民国六十六年,我邀请陈达来台北参加“第一届民间乐人音乐会”的演唱。六十八年再度邀请他 来台北录音,出版了“陈达与恒春调说唱”唱片一张。(注三)
  以上二项,除了保存陈达的曲艺的用意之外,主要还是在赠送陈达金钱,救济他的生活困境。
  三、自民国六十六年至七十年,陈达有数次应商人邀请,出现在电视台或咖啡屋 那是人们以可怜他或女奇他的心理邀请的,但并不是真正了解他、欣赏他的曲艺,或想解决他的困难。那几次与外界的接触,反而造成他的心理负担。
  四、民国六十八年以后,陈达终於无法适应现实,害了幻想症与精神分裂症,两度被送进精神医院。这期间,我曾几次去探访他、安慰他。其实他最需要的是:(1)有地方让他演唱。(2)有人照顾他的生活。但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摘录 ~~ 民族音乐论述稿(一) 许常惠 著 乐韵出版社
  陈达

  恒春半岛绝响 - 陈达的歌

  与其说我们发现了陈达,不如说我们发现了自己,我们发现自己文化的根。
  (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主任委员 邱坤良)

  陈达所演唱的歌谣,正是最具有台湾本土特色的民谣,也是承继祖先代代相传的歌谣及传说故事。
  (国立传统艺术中心主任 林德福)

  一名拿著月琴的老人沿街呐喊著,他走路的姿势,听说是来自另外一个星球。
  (国立台南艺术大学音像研究所教授 张照堂)

  陈达过世后二十多年来,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缺憾,就是在他过世之后,似乎还没有专家、学者好好整理他的遗物、资料及音乐。
  (恒春镇第七 八届镇长 龚新通)

  1973 年史惟亮老师出任省交响乐团团长,我追随史老师到省交担任研究部主任。史老师同时介绍我到东海大学民族音乐研判究中心兼职差,主要工作是将民歌采集所录得近两千首山地、客家和福佬的民歌,转录拷贝、填卡建档。何其有幸我用了两年的时间仔细聆听这批珍贵的乡野之音,其中感受最深刻的当属陈达的思想起。
  (国立台北艺术大学音乐系教授/作曲家 赖德和)

  陈达的表演方式及歌词内容都是属於台湾这块土地,散发出土地的芬芳。在那个崇洋的年代,陈达透过月琴及歌声,让我们知道,也让我们了解: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也有自己的歌谣,而这些本土歌谣,才是属於我们自己的音乐,自己的文化!
  (国立新竹教育大学校长 曾宪政)

  从事传统音乐调查研究的过程中,对陈达是否属於出类拔萃的民歌手,除了听闻一些说法,自己也曾从多方面予以检验,而所接触的民歌类演唱者言之,并未见声音,表现优於陈达者。
  (国立台湾师范大学民族音乐研究所教授兼所长 吕锤宽)

  陈达极富生命力的歌声杰结合云门舞集的『薪传』,在当时感动了许许多多的人来关爱台湾。台湾乡土音乐能够延续继起的生命,陈达的贡献功不可没。
  (民族音乐学者/陈达忘年之交 简上仁)

  当他拿起月琴,随著发出那悲啼似的歌声时,从他唱的『思想起』、『牛尾摆』、『四季春』与『台东调』等曲调,我感到这个被现代都市人们忘掉的世界,是多麼真实、纯朴、而感伤。使我领悟到,终於找到民族音乐的根。
  (国立台北艺术大学音乐学研究所教授兼传统音乐系主任 吴荣顺)

  我喜欢的台湾民谣很多,但最喜欢,印象最深刻的台湾歌谣,则是恒春老人陈达的思想起。
  (云门舞集创办人 林怀民)

  陈达相关网站介绍

  哆拉老师的又一天
  路边一棵榕树下
  民歌小站
  风潮唱片
  维基百科

  线上收听

  1967 年 7 月 28 日许常惠录音,陈达弹唱:五孔小调转思想起(全长七分半,请连结台南许桑的 萎萎阴阴)

  1967 年 7 月 28 日许常惠录音,陈达弹唱:思想起(全长四分半,请连结台南许桑的 萎萎阴阴)

  1977 年陈达应邀二度到台北「稻草人」咖啡屋驻唱(全长 29 分钟,连结:地下乡愁蓝调)

  民族乐手:陈达和他的歌

  民国 66 年 5 月(陈达於民国 70 年往生),由史惟亮教授编著,洪建全文教基金会出版的『民族乐手:陈达和他的歌』(封面设计:刘宗铭),内附说明及词谱一册,当时的价格是 80 元台币。

  将说明及词谱一册的文字介绍转载如下,与乐友分享。

  《序》

  陈达是一位喜爱歌唱的老人,他的歌蕴含了我古老文化纯朴的美与本质,听他的歌,有著一种怀念与孺慕,相信您我都有同感。

  陈达老了,他的歌声已渐谙哑,不复往日的深沉,而更令人感到难过的是他坎坷潦倒,精神恍惚地生活著,我们有责任让他的歌唱艺术长留,也应使他能平静地渡他的晚年。

  『民族乐手:陈达和他的歌』是一张唱片及一本小册子,是陈达满含乡土传统的歌声,以及有关乡土民谣的文字。基金会受史惟亮教授的重托,将之再版,除了延续我乡土音乐的根脉,也对这麼一位终身歌唱乡土的老人在生活上的安定尽一份棉薄之力,以再版唱片的全部收入为陈达设立专户,让他有个了无牵挂的晚年。

  对中国音乐的关怀与喜爱您我均有同感,希望对这具有双重意义的事,能经由您的力量而使更多的人知道,呼吁广大的社会来支持这件事,使中国的音乐能延续而不断的滋润丰富。

  简静惠 六十六年六月

  《自序》

  民间音乐的研究刚刚开始,已经考验了多少真实与虚伪的人性,经历了多少无情、冷漠、讪笑与诬蔑的风雨。然而民间音乐只是说:『我是宝石』、『我永远是宝石』。

  民间音乐是宝石,不在於谁将它占有。它可以在世俗中发出夺目的光彩,也可以在深山裏永世埋藏,这两个结局,增损的也都不是它自己。

  『民族乐手:陈达和他的歌』也许还不能让那些短视的人,回头来参加琢磨宝石的工作,但至少可以安慰的说:『我们已经刮去了一些民间音乐的污垢,让中国人看看它的真面目』。

  史惟亮 六十年九月

  《陈达的音乐生活》

  大光里是恒春镇外的一个小村落,几十家农户,三两间小店铺,构成了这个恬静的乡野。五月,南台湾的骄阳晒得大地散发著有肥沃感的泥土香气。从恒春镇到大光里,坐计程车不过五分钟的路程,现代文明缩短了人类时空的距离,也会要像台风一样,把旧日农业社会的秩序摧枯拉朽般的破坏掉,大光里今天保持著一份乡野的恬静,不是文明无力来摧毁它,仅是文明的『中心位置』尚未在此登陆!

  在若干类似的地区,我们从台北来的『文明人』,一方面不能适应它落后的生活条件,又幸而能在此寻觅到中华民族音乐传统不绝如缕的根,面对著国家落后的文明,又同时面对著民族行将失落了的音乐文化,我们是一群渴求真理,而又戴著假面具旁徨无措的中国人。大光里的一级贫户陈达,是测验我们在音乐上真实程度的一面镜子。

  陈达已经 72 岁,他未曾进过学校,不识字,他的经历是作工、耕田、放牛和半职业性的卖唱。他年幼的时候,山区的『番人』还时而下来杀人,他说,他和『番人』能和平相处,是因为祖父娶了『番女』,他有 1/4 的山地血统。他现在还会唱两首山地歌,那是祖母教给母亲,母亲又教给他的歌,他唱给我们听,却是十足的汉化了。

  乡间,逢年过节的歌仔戏,总是用临时搭成的戏台,吸引了人山人海,如果戏在恒春唱,村子里男女老少,就步行去听,并且每一个村子都岀一份钱,共享赏心悦目的一夜。

  除了当时新兴的歌仔戏,乡间仅有的音乐活动就是唱民歌,陈达年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当时流行的『四季春』、『五空小调』、『牛尾伴』、『思想起』...陈达坚持的说,现在的『草螟弄鸡公』和『恒春民谣』两首,都是汉化了的山地歌,他说那是小时候在台东与山地孩子一起放牛时学来的,他的话未必是百分之百的证据,但是,他给我们已经确信不疑的『传统』,提出了一个问号。

  五十年前的南台湾,人少地大,农家的生活,虽然辛苦,却不像今天这样兼受到都市文明的侵扰。傍晚,能唱歌的人,成了全村子里男女老幼的中心,大家围绕著他们,听他们唱歌,弹月琴、吹笛子、拉二胡,陈达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上了他音乐的第一课。

  他有四个哥哥,三个姊姊,他是老么。大哥哥比他年长 28 岁,还有四哥,都是村子里的好歌手。大哥最拿手的歌是『牛尾伴』,这是一种没有乐器伴奏的歌曲,女孩子出嫁,吃满月酒,庆祝事业的发展,都是唱『牛尾伴』的机会。陈达的『牛尾伴』就是在哥哥的歌声中学会的。

  至於他弹的常常使人神往的伴奏乐器月琴,却是在唱歌以前就学会了。陈达回忆那一段有趣的日子,哥哥午睡了,他偷偷从墙上取下哥哥的月琴,找个无人的地方练起来。

  他 17 岁开始弹月琴,二十岁正式在人前唱歌,陈达的音乐生活就此展开;他没有师承,也不识乐谱,一切凭口传,一切凭耳濡目染来记忆,陈达所学的和所演唱的过程,正是民间音乐传承时自然必经的道路,如果我们不趋炎附势,那麼陈达可以被加上民族乐手的称号,他所唱的歌就是『国乐』,千分之千的『国乐』,也是今天还活著,未受文明人化装过的『国乐』。

  五十年前的台湾,男女社交不像今天一般的公开,两情相悦而不能明媒正娶时,往往只能岀之於私奔之一途。陈达曾用三种不同的曲调(五空、四季春、思想起)唱了很多段抒情性的歌,描绘岀少年男女充满矛盾的爱,他自己编词,口语式的,有韵的,洋溢著民间艺人的特色。他是作曲家(他因为要适应歌词,而能自由修改一个既有的曲调),他是诗人(他能即景生情,创造活生生的歌词,描写情感,讲故事或是说道理);又是演唱家(自弹自唱)。

  『文明人』对今天的披头音乐大为倾慕,因为这些人会写词会作曲又自弹自唱,文明人称披头是现代的『唱游诗人』,惊为奇迹;但是却不曾留意,在我们的乡野,还遗留著纯粹的未经人工改造过的『唱游诗人』。这些人的歌也许不能满足『现代感官』,但却是创造现代音乐精神的依据,陈达正是中国音乐最后时期唱游诗人的一个典型,看谁有福气尊重这一份遗产?看有谁来传中国唱游诗人的精神衣钵,并且把它『现代化』!

  陈达从十四岁起,好几次到过台东,他坐的船叫『抚顺丸』,每次开航都是在晚间,从南湾(垦丁公园附近)岀发,沿著海岸,一夜可达。海上的风浪很大,晕船,生命又没有保障,陈达想起那一次一次的惊涛骇浪的折磨,就自然的创造了坐船的歌曲。

  日据时代,村子里面都派有日本警察驻守,打人、凶狠,百姓们当然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有背后悄悄的嘲骂,这一种心情,同样反映在陈达的唱歌当中,虽然他不敢公开的演唱。

  台湾光复以前,陈达的歌,在恒春一带逐渐崭露头角,村子里的妇女们是陈达最忠实的听众,有陈达在,别的歌手就都退避三舍不敢献艺,结果往往只剩下他们陈家三兄弟互争长短。他每次在不同的地方演唱,都获得听众金钱的馈赠,但是他从来没有梦想过做一个职业的艺人,而情愿做水泥工、打石工、木炭工、看牛工或是收割甘蔗。有一次,日本警察把他抓起来,关在派出所,硬说他未经许可从事职业性的演唱,但是调查的结果却是:村子里的人欣赏他的演唱,集资做为对他的谢意,而不是收门票式的卖唱。日本人虽然不喜欢中国人保持『民族音乐』的活动,却也无可奈何。

  陈达很久以来患有眼疾,看来一只眼似乎已眇。他喜欢嚼槟榔,尽管牙齿已经脱落得所余无几,他仍然乐此不疲。因为缺牙,他歌唱的效果已不复当年的轰动遐迩,但是,仍然不时的有人请他去演唱一天,唱整套的劝世歌,或是听他海阔天空的即兴创作。从台湾光复前一段吃不饱的日子开始,陈达的足迹走遍了高、屏一带的农村,他并非从未有过得意的日子,有时候一个晚上会收入几百元,而当时的米价一斗才三元五角。更快乐的回忆是村子里的人们屏息欣赏和热烈的喝采,尽管他的演唱,并没有事前有计画的宣传,他也从来没有为听众少而烦恼。

  陈达似乎是为了保存民族音乐的命脉而生的。虽然他一生没有结婚,没有好的职业;虽然他一生只是贫穷和劳苦,但是,他从未离开过他的月琴,从未停止过他的演唱,唯其如此,我们今天才能说他是硕果仅存的国乐家,是我们民族音乐过渡期稀有的令人鼓舞的光彩,他使我们看到了真正的自我。听他唱歌,我们彷佛是发现了长年在寻寻觅觅的珍贵,听他唱歌,有『音乐血性』的现代人,会像触电一样引起共鸣,引起感动,引起像披头音乐给爱好者带来的一阵阵的狂喜。虽然今天没有几个人想去深入发掘陈达拥有的那一份财富,没有人重视他,他也不重视自己拥有的这一份音乐财富,然而,毫无疑问的现象是:当我们想探讨自己传统的时候,当今天青年人甚至五十岁的中年人都不能唱一首完整的老歌的时候,当歌厅、夜总会、电视台在『民歌风格』的美名下,侮辱我们音乐传统的时候,当我们中国人自欺欺人的让观光客欣赏我们人造的『民族音乐』的时候,陈达所保存的少数的歌曲,是像章翠凤大鼓一样,它们具有永远发光的本质,那也就是中国新音乐取之不竭的能源。

  陈达的住处,是『现代化』的,他的茅草屋曾遭台风摧毁了多少次,当我们今年再去看他时,他已经由邻人的捐助有了砖造的新居。房后面是一个菜圃,一年可以使陈达有大约一千元台币的收入,加上镇公所和民众服务站的救济,延续了陈达生命的晚景。

  陈达的故事,并没有再新的资料了,陈达个人过去未曾有过高潮性的黄金时代,以后也不会有。然而他的重要性,却是在於保存了中华音乐在台湾的真实部分,我们所谓的『传统』。凡是对传统怀有敬意的人,听陈达唱歌,必会产生一种游子返乡的悲喜交集之感,任何一种程度的真正的『现代人』,都会在陈达的歌声中,获得温之故新的启示。

  《陈达所唱的曲调》

  陈达不懂乐理,他唱歌时是随性之所至,独来独往。因为他是如此自由不羁,又是一个人自弹自唱,所以他的曲调非常复杂,非常难以捕捉其真实性。记这样的谱,我们的原则是:

  一、根据歌词的结构而分乐句。
  二、根据歌词的抑扬而定节奏。
  三、尽可能的保存它的真实度,不自作主张。
  四、寻求重点(如固定存在的滑音,较长的时值或特殊的音程)并使其脗合中国民间音乐的特色。
  五、不用小节线,而以每一乐句作一单位。
  六、省略了伴奏乐器的记谱,只注明何处有前奏、间奏或结尾的伴奏。

  陈达在本集中共使用了五个曲调:

  一、思想起。
  二、五空小调。
  三、四季春。
  四、牛母伴。
  五、恒春调(即众所俗称的『恒春民谣』,它应该还有一个原始的名称)和草螟弄鸡公的混合曲调。

  思想起、牛母伴、恒春调、草螟弄鸡公,都发生於台湾的南部,另两首曲调,『五空小调』和『四季春』更接近戏曲《歌仔戏》的趣味,如此看来,南台湾岂不正是『福佬』系民间音乐的福地!

  『思想起』早已是妇孺皆知的一首民歌,且早已有人记过谱,不过陈达所唱的思想起,有别人所不及的神韵。首先他把思想起的律诗形式打破了,连『思想起』的固定序唱(即每段的起句)也成了变化不定的导句。我们所听到的思想起,是每段各有千秋,如果是五段,便是五个变奏,各段仅在骨干上,保持它们的共同性。这种现象存在於陈达所唱的全部歌曲之中,并非『思想起』独有的特色。

  其次,陈达唱的『思想起』,有丰富的花彩音和装饰音,我们记谱时已竭尽所能去保全这一部分,然而,如果不听陈达的歌,单就记谱来习唱,恐怕就难以把握到原有的神韵。由这一点看,一首民歌经由音乐家记谱,再由音乐家照谱演唱的结果,必将和『原作』有了很大的距离,而声乐家演唱一首民歌和作曲家编写一首民歌,都将面临著另一个新的问号:你究竟保存了多少真实?或者你发扬了多少它核心的精粹?否则,照谱演唱,或编个『纯音乐』的伴奏之类,终属与民歌无缘。

  五空小调是四句的结构,它在形式上,显示出三、四两句是一、二两句的变奏和再现。(注意它们在曲调音型和每句结音上的共同点!)而一、二两句,又显示出一个『五度答句』的特色,与巴哈赋格的主题和答题,有相同的意义。

  但是五空小调的价值,不在於它曲式方面的成就,而是它那无法取代或窜改的神韵部分,它的曲调如果脱离了那些半即兴的歌词,就会溃不成军,如果连上歌词,就立即能发出铿锵、圆满而天衣无缝的效果。。。。
温馨提示:内容为网友见解,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10-05-01
陈伟还不够熟悉,所以他的资料也是我在网上摘录的,可能很杂,也可能解决不了你的本质问题,但还是希望能给你带来点什么!祝你开心快乐每一天!!
[原] 等你[陈伟作品] [原]
还记的,你曾说过的话,
你说要给我个温暖的家.
可如今,你却远在天崖.
而这里的人多笑我傻.
在梦里,又见你回来了,
你说一切多早已过去.
睁开眼,却不见你踪影.
我知道我还是想着你.

我深爱你,那天回来,思念越来越浓,我只能把你放在心中,让我心碎的你,那天回来,难过占据我心,我以然真心真意等你,等你.....
《谈情说爱》由台湾重量级音乐人陈伟宋念宇作曲,著名词作者于光中作词,而制作部分更是由陈伟老师亲自上阵,如此超强阵容的组合,可见艾回唱片对安又琪这张全新专辑是高度的重视,同时也为这首歌在可听性上打了保票。
其整张专辑由萧亚轩的原制作班底著名音乐人陈伟一手打造,而作词也锁定台湾著名作词人余光中
据了解,张韶涵日前前往音乐人陈伟家的录音棚录歌时,曾神采飞扬地表示:“这个地方很多大明星都来过,比如我很喜欢的陈奕迅。陈先生在这里录过音,用过哪只麦克风,我都知道。”
第2个回答  2012-06-17
根本没有呀,只有个国内有个网络音乐人叫陈伟,不过那可不能叫做音乐人。

国内这个陈伟,只能说是一个写网络的。
也就是俗称写那种土,俗,烂的那种口水歌。专业根本算不上的。

至于你说的台湾音乐人陈伟我们不大清楚。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