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种病毒 □卫宣利 依然记得是一个飘着雨的五月的午后,收到他的第一封信。他说,总是读到你笔调别致而携着淡淡伤感的文章,心里也在一次次地猜想,能写出这样文章的女孩儿该有怎样的一颗超凡脱俗的心呢?我一定要认识你! 于是,暮春的五月,他来了!他静静地在我面前笑着:“丫头,我要把你培养成作家!”我伸出手与他盈盈一握,心里却在冷笑:还是先培养你自己吧! 那天中午吃饭时,我故意在他的碗里放了很多的红辣椒,他看着红艳艳的面条一脸愁苦,终究吃不下,不得已,请我去吃麦当劳。 从此,我们成了朋友。 六月,为了写稿,抱回一台电脑。于是,他教我在电脑上打字,修改文章。黄昏时陪我一起去散步,给我讲美丽的江南水乡,讲他的过去,还有那些他爱过和爱过他的人。和他一起走在六月的晚风里,快乐的我甚至想要对着路边的每一株小草微笑。 有次走路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一伸手拉住了我,却没再放开。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似乎有一种力量从他的手心传过来。我忽然想到两句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低头看着我说,就让我的手一直这样握你的手,相牵相伴今生的日子,好吗? 我无法回答他,我这颗曾经沧海的心,已经怕了爱情。我抽出自己的手,无所谓地笑笑说,爱过一次,元气大伤,不想再爱了。 此后他依然常来,却不再提这个话题。双休日他会风尘仆仆地跑来,陪我读书,为我讲报纸和杂志的版式设计,指导我开阔阅读的天地,也帮我审稿子。他总是说我太寂寞,太需要快乐。那种被疼惜的感觉,渐渐深入到我的生命深处。 他有一手好厨艺,几乎每次来,都要为我做好吃的菜。连父亲都夸他做的菜好吃。有次吃饭,父亲一时高兴,说:“小程,等我过生日时,你来做吧!”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七月的时候,我的一篇爱情故事在杂志上发表后,引起了读者的强烈反响。有位读者千里迢迢从南方找来,非要和我谈恋爱。我只好把他找来做挡箭牌。他站在我身边,轻轻揽着我的肩,嗔怪我:“才几天不见,就瘦成这样?”我发现自己是这样依恋他怀里的温暖和安稳。 八月,我开始夜夜失眠。只为等他一个电话,书读不进去,稿子写不下去,心乱如麻。每一次看到他,就像温室里的花朵见到了阳光,浑身上下都是快乐;而每一次离别,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远离,就像是心已经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痛彻肺腑。他说:“丫头,你太痴情了。你这样子真让人担心,万一有一天我离开你,你怎么办?” 我一震,心里开始牵牵扯扯地疼。 九月,他忽然告诉我他要去南方,他说那儿的环境可能更适合他的发展。他没有说我们的事儿,可我知道分手的结局已定。或许,相爱的人时间久了总会厌倦的,分手的话,还是留给我来说吧。 分手变得如此简单,那些曾经的爱恋和痴迷就像是暗夜里开放的昙花,只有短暂的绚烂,却难以长久。也许我们只是两个寂寞的灵魂,各自带着各自的牵挂和孤独,在寻找中邂逅,然后又告别。 十月,父亲的生日终于到了,可是那个曾允诺要做酒席的人,却已经不在了。那天,我躲开了所有的人,自己在小屋里写文章。只是面对着闪烁的显示屏,我语不成句,泪水一次次打湿了键盘。 分手以后,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虽然某些夜晚曾痛苦地在网络里沉沦;在深夜里编一些完美的故事,然后看着结局慢慢地流泪……但是我想只要哭完就会没事,爱情,不过是一种青春的病毒,它在最适宜生长的青春时节发作,沾上它人就开始糊涂;你渴望它给你幸福,它却扔给你痛苦。当有一天,成熟之后的我们终于有了免疫能力,也许就不会再相信爱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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