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价值坐标系：巧妙引导行为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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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熊孩子”屡教不改怎么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笔者想到“文明价值坐标系”这个工具，横轴（x轴）代表我们的生命时间，纵轴（y轴）代表我们在某一时间的言行所体现出的文明度，数值越高，文明程度越高。y值为0的x轴可称之为文明的“底线”。“文明价值坐标系”好用而且高效的，既便于学生对自己、对他人的行为作出是非判断，又能让学生知道其中的原因，还能够去除熊孩子借犯错获得关注和成就感的群众基础。用文明与法律的底线匡正边界，引导价值观。“文明价值坐标系”也适用于成年人的各种社交场合。

关键词：熊孩子 是非 价值判断 底线 权利 自由 边界 公共空间

道理讲了千百遍，犯错的学生还是犯。如果自己任教的班级里有几个调皮捣蛋且屡教不改的“熊孩子”，相信没有几个老师不头疼的。

关于“熊孩子”形成原因的研究可谓多矣，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各种不当教育态度或方法，造成学生认知错误；也可能是学校教育过分偏向教学，片面追求分数，导致德育工作简单化，忽视了对学生的思想观念教育和必要的心理疏导；甚至有的学生是因为自己曾被某位老师不公正对待，引起逆反心理进而失去动力的。

面对多种多样千差万别的成因，很多研究者也开出了有针对性的“药方”。比如改变家庭教育模式，加强学校德育工作，提高课堂教学的生动性和吸引力，少批评、多表扬，等等。然而，这些方法虽然对于预防学生变成“熊孩子”非常有效，但对于已经炼成了的“熊孩子”却很难奏效或效果有限。

为什么呢？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些药方想要奏效，还需要一个“药引子”：必须先突破“熊孩子”的心理防线，才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然而，想要突破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屡教不改的“熊孩子”的心理防线，打开其心灵的大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往往需要长期的努力和付出，才能用真诚与善意感动对方。一般来说，而老师要面对那么多的学生，很难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跟进。可以说，这是一个困境。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想到一个应该可行的办法。

那天和学生讲到学习要有怀疑精神，不能盲从前人；要敢于质疑、挑战权威，不要迷信权威，无论这权威是书本、老师，还是专家教授。可以说，做学问的高境界，乃至各个领域的新成就，都建立在打破常规，突破原有的知识框架或规范的基础之上。

接着就有同学提问：“某某某今天跟老师对着干，算不算是挑战权威？”其他不少同学也很激动地跟着附和。

我当时一下子就意识到一个平时没有太重视的事实：“熊孩子”也是有群众基础的。我们虽然知道，不少“熊孩子”调皮捣蛋，正是为了博人眼球获取关注度，进而获得满足感和价值感；但我们似乎没有意识到，其他很多同学也认为“熊孩子”“跟老师对着干”很勇敢，甚至很“英雄”、了不起。

于是我先分析了挑战权威和“跟老师对着干”的区别：挑战权威是从学理上对权威知识的质疑，需要学术上理论上的一系列论证；而“某某某今天跟老师对着干”是典型的违纪违规行为，和对老师或课堂纪律规范本身的质疑无关，只是违反而非挑战。

然后我说，很多调皮捣蛋的学生以为自己不遵守纪律是“有个性”，可能就是因为分不清“有个性”和“违规”的区别。这是一种由于自己认识不清、认知错位导致的错误。我们一定要分清是非，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如果分不清楚，当我们做错了事，就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进而错失了改正的机会。

当天我第二节课时，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平面直角坐标系（如图一），对大家说这个可以叫作“文明价值坐标系”，横轴（x轴）代表我们的生命时间，单位可以是天，或者小时、分钟，也可以是一节课；纵轴（y轴）代表我们在某一时间的言行所体现出的文明度，数值越高，文明程度越高。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x轴以上（y值为正）是“文明”，x轴以下（y值为负）是“不文明”，x轴（y值为0）是文明和不文明的分界线。

然后我给出四种行为，分别是认真写作业（）、小声聊天（）、大声喧哗（□）、睡觉（Z），请大家考虑在自修课堂上这些行为的文明值，给它们排个序，并把相应符号从上到下标在“文明价值坐标系”中。同学们又补充了小声讲题目（）、发呆（）和打架（×）等三种。

同学们各自标好之后一交流，发现对其中四种行为的判断比较一致：认真写作业在x轴上方，排在最上面；小声聊天、大声喧哗、打架在x轴下方，从上到下依次排列。

而对于另外三种行为则有争议：自修课上睡觉、发呆、小声讲题目，它们是不是文明行为，应该放在x轴上方还是下方？它们之间的顺序又该如何排列呢？

对此，我们又进行了讨论。

讨论，交流，结合相关知识补充，我们解答如下：

首先，自修课也是要学习的，虽然它和正式上课的课堂有所不同。如果是生病需要休息，应该请假回去休息而不应该在教室里睡觉。偶尔发发呆是可以的，甚至是好的，心理学家研究发现，很多创造性的发明或创作都来自白日梦。因为发呆时我们暂时忘却了平时的各种烦恼，而那些你平时深深思考过的问题就会自己浮现出来，很容易就有所谓灵感降临。

其次，所谓“九年义务教育”，学习，受教育，既是权利，也是义务，不是谁想不学就不学的；而且，未成年学生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很多决定需要监护人帮助作出。“八周岁以上的未成年人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进行与他的年龄、智力相适应的民事活动;其他民事活动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理，或者征得他的法定代理人的同意。”义务教育是国家法律规定必须完成的，“所有适龄儿童、少年必须接受的教育，是国家必须予以保障的公益性事业”。即便你父母同意你不上学读书也是不合法的。

第三，在自修课上小声讲题目，是对同学的帮助，一般应该肯定；之所以说“一般”，是因为有个前提，就是不能影响其他同学。如果其他同学觉得你们影响到自己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再降低声音或停止讲题了。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权利的行使必须要有合理的界限，这个界限就是不得损害国家利益、社会公共利益和他人的合法权益”。

我们总想着获得充分的自由，可以无拘无束，向往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绝对自由境界。这也是自古以来很多中国人的梦想。然而，就像鱼儿离不开水，再大的海也是有边界的；鸟儿可以在天空中任意高飞，但天空也是鸟儿的边界；自由也是有边界的，不能“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之所以是贬义的，正是因为这样是不对的。

自由是有边界的，权利也是有边界的。自由和权利都要在相关法律法规的约束下行使。21世纪的今天，我们人类的先哲们早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作为学生的我们不懂，只是暂时还没学到，还没有爬上巨人的肩膀。

结合我们所画的文明价值坐标系来看，x轴（y值为0）可称之为文明的“底线”；当y达到一定值、一定高度时，此时的行为举止才可以称得上是“优雅”，我们称之为文明的“高标线”。我们不要求大家一定达到高标线，但请大家尽量不要突破底线。

偶尔违规，犯点小错，都是正常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特别是我们学生，还是未成年人，不可能不犯错，关键是要能够知错、认错，并勇于改正。但故意违规是不对的，犯了大错也很难有改过的机会，比如比违规更严重的违法行为，就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文明的底线区分出文明和不文明；违规的底线也可以叫“法律线”或“违法线”，区分违规和违法。违规是正常的，虽然它不文明；但一定要警惕，不要突破法律线，那是违法。

高标线之上，有些难，甚至很难，不作特别要求，但能做到的人肯定会赢得大家的尊敬。我们中国的儒家以及历代统治者教育者，期望人人成为圣人，完美无瑕，这是把高标拿来要求人了，是不对的，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高标线之下、法律线之上，这个区间都是正常的。人生在世，谁还不犯点错？但没有哪个人来到世上是一定要犯点法的。犯了错，勇于改正就好，不必太过自责，更不能因此否定自己。正视违规和犯错，警惕不要违法。这一点尤其值得我们青少年学生注意。

“文明价值坐标系”为学生提供了一把清晰的、可以独力判断行为举止的标尺，藉此，学生能够非常容易地对自己、对他人的行为作出判断，并且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是错的，那样做是对的。这样，熊孩子借犯错获得关注和成就感的群众基础就失去了。

有了这把好用而有效的标尺，相信不需要把道理讲个千百遍，犯错的学生也不敢轻易犯了。是所望焉。

“文明价值坐标系”不仅适用于学生，不仅适用于自修课堂，还可以适用于正式的教学课堂，适用于运动赛场，当然也可以适用于成年人的各种社交场合。“文明价值坐标系”可以有更广泛的应用空间。我们可以根据不同场合的各种合理要求，确定该场合的文明价值坐标系，进而引导或判断其中人的行为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