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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lub.chinaren.com/bbs/detail_msg.jsp?mainmsgid=110018402&view_reply=iamfreefly23里面的第十章“叹问情何”。
原文:
第十章, 叹问情何
叶清萍离开连理山庄之后,两眼茫茫,不知该到何处。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齐若华母女。她俩实在太可怜了,长期被关在铁笼里,张千桥简直禽兽不如。叶清萍心想。
她回到了普林区,却不知该先找徐清风还是黑衣人。最后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找黑衣人。她也不明百为什么先去找黑衣人,可能是觉得他最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叶清萍很快来到了梅岭西路的梅岭桥,令她失望的是,黑衣人根本不在。她依靠在老槐树身上,闭上眼,可能是受了太多委屈的缘故,眼里开始慢慢流出泪水。
叶清萍一直等,等。等到夕阳落山,也没有看到黑衣人的身影。在这期间,她很想去找徐清风,却迈不开步子,潜意识里有股等下去的意愿。夜色慢慢沉了下来,
她闭上眼,想要小寐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是黑衣人。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叶清萍一下扑到他的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连日的艰辛,委屈,劳累,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就象是在哄一个正在哭泣的孩子。
叶清萍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挣脱了怀抱,向后退了几步,厉声说道:“你,你不黑衣人,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很吃惊,象是受了打击一样,身体猛地一阵颤抖。他低沉着声音说:“清萍,你怎么把我忘了呢?”
“不,你不是!”叶清萍坚定的说,“黑衣人的身上有股淡淡香味,那是我第一次被他相救时留下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有我的香味。你的身上没有,所以你不是我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喃喃自语的说:“我输了,输了,果然输了。果然如此,的确如此,本该如此……”他一边说,一边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罩。叶清萍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根本不是黑衣人,而是徐清风。
叶清萍疑惑的说:“怎么会是你呀,徐清风?你为何要打扮成黑衣人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徐清风红着脸,低着头,并未答话。叶清萍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清萍,我在这里。”
叶清萍回头一看,大喜过望。这才是自己要找的黑衣人!叶清萍跑上前,很调皮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高兴地说:“黑衣人,你刚才在倒什么鬼啊?吓死我了!”
黑衣人轻轻的推开她的胳膊,温沉的说:“清萍,这几天让你吃苦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独自面对那么多的东西。”叶清萍说:“的确是吃了点苦,不过现在都找到你了,一切苦头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会让你补偿回来的。”
黑衣人说:“清萍,咱别光顾着自己说话,来,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指着徐清风,说:“这是我的同门师弟,名叫徐清风,道号孤九子。你可千万别小看我这位
师弟,他尤其擅长周易,风水,占卜,观天象,知地理。知道他的人都叫他徐清天,意思是说他坐在家中不出门,就能知道天下事。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很多困难都
辉迎韧而解的。”
叶清萍说:“我们早就认识了。那天我和局长就是按照你的指点去找他占的卜,他占的很准。可惜我和局长都没有在意,结果局长就被陷害了。”说到这里,又小声的低声哭泣起来。
两人争相相劝,却没有任何作用。黑衣人好像有了办法,他说:“清萍你看我的怀里抱的什么,我保证你看了之后会十分高兴。”叶清萍没有理会,只顾低声哭
泣。突然传来“喵喵”的声音,是小黄猫!她惊喜的抬起头,看到黑衣人怀里抱着小黄猫,吃惊的说:“天哪!黑衣人,这只小黄猫怎么会在你这里?你知道吗?它
可是曾经救过我的!”
看到叶清萍破涕为笑,黑衣人很高兴。他说:“这只小黄猫跟随我多年了,我外出的时候经常带着它,前些日子我有事回了一趟浙江萧山,就让它跟着你,好照顾你。不过它也很荣幸的,从我身上得到了你的香味。”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叶清萍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徐清风在一旁看到他俩言语密切,仿佛早是一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略带挑衅的对黑衣人说:“师兄,我看天不早了,咱俩还是去弄点吃的吧。清萍肯定饿坏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徐清风接着说:“要不这样吧。咱们都站在原地不动,看谁能猎取到食物。”
黑衣人毫不示弱的说:“好吧,师弟。不过你可要小心了,千万不可以再输给我了。”
徐清风环视一周,四周寂静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突然仰起头,张开嘴,随即从嘴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又尖利的音声。叶清萍听了感觉十分难受,赶紧用手捂住耳
朵。不知什么地方有只猫头鹰,似乎无法忍受这种声音,扑着翅膀要飞走。因为天太黑,只能听到翅膀乱扑的声音,看不到任何踪影。徐清风伸手从树上摘下一片树
叶,用手指捏住,然后听其音而循其迹,将树叶劲射弹出,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只猫头鹰便摔在了地上。
徐清风走过去将猫头鹰捡了回来,满脸得意。黑衣人在一旁击掌,叫好。一边击掌一边说:“师弟,你的蝠吟功和弹指手实在是太了得了,难怪师傅他老是夸你。”
这蝠吟功据传是由古代的哲别所创。哲别是元朝时期成吉思汗手下的一员大将。有一次他率部攻打古印度,在恒河边的森林里遇到很多蝙蝠的攻击,哲别为了退敌
便发明了这种低沉尖利的吼功。别看这功夫很简单,一般人却根本无法使用。后来哲别逝世,蝠吟功就此失传,一些民间隐居的术士偶会习得。弹指手则是由当年的
张三丰所创,也因其逝世而失传。徐清风精通这两种功夫,自小必有高人教授,否则根本无法领略其中的精要。
叶清萍也被他得功法深深折服,觉得如
此玄妙的功法就是在武侠小说里也很难看到,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有如此了得的事情。不过看到他如此残忍的将猫头鹰射杀,觉得甚是残忍,于是故意找茬似地说:
“我说清风啊,你不是说要原地不动吗?你看你刚才离开原地去捡猫头鹰,这不就违反了刚才你所规定的原则吗?”
徐清风顿时语塞,脸羞得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好。轮到黑衣人了,只见他潇洒的向前甩了下手臂,一只古黑色的洞箫立刻从袖子里滑了出来。一旁的徐清风揶揄似地说:“大师兄,咱们是要捕捉猎物,你拿出你的洞箫做什么?”黑衣人微笑着说:“先别着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黑衣人将洞箫放在嘴边,悠扬的吹了起来。箫音很清,很淡,很舒,很缓,仿佛是一条自由自在的小河,带着所有的遐思慢慢流去。箫声很婉转,很飘悦,好像是
一株风中曼妙的杨柳,拂着一切尘埃慢慢走远。叶清萍听着听着,感觉自己醉了一般,骨头痒痒的,酥酥的,浑身上下出了奇的舒服。
曲未终了,不知
从哪儿飞来两只野鸽,像是受了箫声的感染,齐刷刷地站在了洞箫上。黑衣人伸出右手,很轻易地将它们抓在了手里。一旁的徐清风酸溜溜地说:“大师兄,师傅真
是偏心,竟然把‘归宗箫法’授于了你。”黑衣人说:“师弟你千万别这么说,师傅本来要教你的,可他老人家发现你不爱音律,只好作罢。”
黑衣人
没再说什么,他跃到树上,折了些树枝,在树下生了堆篝火,然后将猎物清摘干净,在篝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香味开始弥漫,三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
来。叶清萍自小到大头一次吃这样的美味,手中的野鸽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黑衣人和清风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鸽肉递了过来。叶清萍左右为难,
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笑笑说:“我已经吃饱了,你们吃吧,我还要减肥呢,本来就该少吃点。”那两人面面相觑,觉得很尴尬,又将鸽肉收了回去。
叶清萍发现徐清风一直闷闷不乐,就问黑衣人是怎么回事。黑衣人说:“我师弟和我打了几个赌,结果他都输了,所以才闷闷不乐。”
叶清萍衣听来了兴趣,赶紧问道:“打得什么赌?好玩吗?你们是怎么比得?”
黑衣人说:“师弟跟我打赌,说你回到普林区之后,第一个找的人肯定是他,结果你先找的我,他输了。师弟还说他扮成我的样子,你肯定认不出来,结果他又输了。到最后,他又和我比试捕获猎物,还是输了。”黑衣人说得很轻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叶清萍不以为然的说:“我当是打的什么赌呢,原来是这样。他是你师弟,肯定要输给你的,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和他一般见识呢?”
“谁说我是他师弟就一定比他差?”徐清风怒气冲冲的说:“等着瞧吧,以后你们就知道谁强谁弱了!”说完,瞪了叶清评一眼。
叶清萍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样的火,心里很害怕。刚要开口解释,夜空中飞来一只雪白无比的大雁。黑衣人惊奇的说:“是雪雁!看来师父有事要找我们。”说
完,他飞身跃起,从雪雁的腿上拿下一个纸卷,然后打开,念道:“携萍速归,勿恋咎。”叶清萍问是什么意思。黑衣人说:“师傅的意思是说让我们赶紧带你回去
见他老人家。”叶清萍疑惑地问:“你师傅是怎么知道我的?”徐清风在一旁得意地说:“师傅他老人家不出门就可以知道周天之事,我们的本事都是他教的。等你
见了他就知道他的厉害了。”说完,又对黑衣人说:“师兄,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回浙江去见师傅吧。”
黑衣人低头沉思,皱了下眉头,说:“浙江萧山
离这里有千里之远,你我此时赶回去倒是不劳心神,可清萍已经奔波数日了,恐怕她会吃不消。我看这样吧,今晚我们在这里先睡一夜,等明日一早再启程回去。”
叶清萍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心里十分感激。徐清风叶觉得话中有理,点头赞同。
徐清风从树上折下八根长短不一的枝条,然后按照八卦的奇门盾甲摆
了一个星移八卦阵。他用三根树枝在西北的乾卦上亘了三个卦位,再用四根树枝在东边的震卦上亘了一个卦位,最后用一根树枝在最北的坎卦上亘了五个卦位。如此
一来,以乾升势,遥望震天,坎略清水,形成周易卦辞的一个基本连势。当外人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受到八卦位移的影响,就只能看到一些凌乱斜立的树枝,而不
会看到里面的三个人,从而确保了自身的安全。
睡至半夜,黑衣人听到一些微微声响,睁眼侧望,看到清风正将自己的衣服盖到清萍身上。心里不禁感然万分,清风特别喜欢清萍,但清萍只对自己有意,从不会及
清风。想到清风是自己的唯一同门师弟,两人感情深厚,却同时中意于一个女子,实在颇为棘手。自己很清楚的记得,师傅曾这样说过,鬼谷子可知周天之事,青鸟
子可知周天之物,但对世人之情,却无法真知。现在想想,其中之意却有道理。黑衣人心里乱乱的,不知日后该如何处理情意之事,以至于一夜未眠,愁至天亮。
天亮之后,三人开始启程。他们为了躲避搜查,不走大道,专走僻静的小路。三人依靠步法,飞速奔驰。
徐清风精通古今诗词,能说会道,口才颇佳。一路上,他和叶清萍聊兴嫣然,叶清萍也经常被他的幽默风趣所逗笑。徐清风对雅兴的把握也很有研究,对沿途的各
色风景都能脱口成诗章,还用“笑唇弧成月牙泉”来形容叶清萍的嘴唇,乐得叶清萍满心高兴。相比之下,黑衣人显得十分木讷,一句话都不说。他一直低头不语,
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叶清萍偷偷拿眼瞥了他多次,希望他也多说几句,但他依然不解风情。叶清萍只好愤愤作罢。
待三人奔出上海,将至钱塘江之时,叶清萍说有些累了,能否休息一下。她其实是有意想让黑衣人背一下自己。黑衣人却冷冷的说:“你看你娇气的,这点路都累。我们必须全速赶回去,中途绝对不可以有半点休息和停顿!”
叶清萍听他这么一说,又是失望,又是委屈。徐清风见机行事,说可以背她奔行。叶清萍有意想气一下黑衣人,便点头应允。徐清风背上她之后,脚下如踩青云,
一会儿就把黑衣人甩在了后面。待行至钱塘江桥上时,徐清风问叶清萍是否知道这钱塘江的源头是哪里。叶清萍此时哪有心思理会这个,摇头不语。徐清风说:“钱
塘江的源头,就是传说中的伊水河。之所以称之为伊水河,是因为河边曾住着一个秋水伊人。”叶清萍一听来了兴致,她想起了在连理山庄见到的那些画,画中的女
子凄婉的站在河边等夫归来。她问道:“那个秋水伊人是做什么的?”徐清风说:“那个伊人是古代的一个痴情女子。据说她和丈夫住在伊水之边,过着恩爱无比的
日子。可是有一天,丈夫突然走了,从此杳无音讯。那个伊人就每天站在河边,等啊,望啊,最后竟然望穿了秋水,所以人们就叫她秋水伊人。”
叶清萍叹了口气,说:“好凄美的故事,好伤感的传说。那个秋水伊人实在也太痴情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徐清风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情不为何物,只求一个‘痴’字,无痴则无情,无情更无痴。对于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的了。”
叶清萍知道他话里有话,于是低头不语,心里只想着黑衣人。
徐清风说:“清萍,关于秋水伊人的传说有很多,有的美丽,有的凄婉。我就用‘清萍伊人’做题目,给你写首诗好不好?”
“当然好啊,”叶清萍高兴得说:“只要你能在一分钟之内写出来,我就真佩服你了。”她故意出了个难题。
徐清风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
清萍伊人
叶家有一女 清萍伊水边
远望夫归路 近眸青云端
幽思畅以往 留恋隔河畔
谁知孤女心 缥缈尽悠然
独求真情待 阔行泪几番
为有天长意 怆悟梦回禅
叶清萍不禁为这首诗击掌叫好。徐清风得意地说:“清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写一些你喜欢的诗,你觉得怎么样?”
叶清萍故意闪烁其词地说:“是啊,好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心里明白,徐清风可以给人惊喜,但是只有黑衣人可以给人踏实,温暖的感觉。可如今黑衣人却突然变得冷淡薄情,实在让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