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腹藏剑
我叩开他家柴门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门外鸡飞狗跳,小孩的叫声闹成一团,公子光皱了皱眉头,微叹。半晌,专诸开了门,我微一打量,果然是我理想中的刺客,没有一点冷俊,傲视,张扬的游侠气质。
他把我们让进内堂,憨直的笑道,“两位稍坐片刻,我手脏不便奉茶,请别见怪。”说着快步走回后院。只见案板上按着一口死猪,被他几刀卸了头和四肢,只剩下一腔滚圆的身体,血水从五处创口一齐涌了出来,他打上井水细细地洗了手,端了两大碗茶水进来。
我先笑,“不想闻名天下的专诸先生竟然屈居如此的陋巷,可叫我们好找。”
专诸把粗重的双眉一皱,收起一脸的憨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原来两位不是来订货买肉的。”
公子光掏出一锭黄金,“我们确是想同先生做一桩买卖,只不过不是猪肉而已。”
专诸没有看他的厚礼,自顾自,接着我的话说道,“杀的人多了,结怨自然也多,我住在这来是为了避仇。”
我又笑,“先生说笑了吧,这一身的本事,还怕什么人不成?”
专诸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时柴门“咯吱”一声响,蹒跚进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专诸忙上前搀住老人,“娘,不是说好我去接你老人家吗?”
老人家朝我们笑了笑,“阿诸,别只管问我,看怠慢了客人。”一面却听由儿子扶进了内室。
不等专诸再回堂屋,我和光上了马车。
晚霞烧退后的天空现出醉人的碧绿色。
“要是他的老母不在了......”,我淡淡地说。
光拂然做色,“你若是派人打他母亲的主意,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姑苏城外的青草黄了,秋叶坠了,北风吹起的时候,我就常常想起那依旧花团锦簇,郁郁葱葱的故园。吴国的秋,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我想,我还是不能习惯这里的水土和风情,虽然弹指间就是五年。
就在我快把那位壮士忘掉的时候,在光的宫宅外又遇到了专诸。他一身重孝,扛着一麻袋物事,大步走来。
见礼毕,我指指他肩上,“先生,此为何物?”
专诸放下口袋,殿前的地砖即刻碎了两块。
“公子光每月派人送给我娘的金子,请替我还给他。我娘持斋向善,我杀人得来的钱,从来不碰。”
我沉吟,“你大老远来一趟,只为这事?”
“还有......刺王僚。”
我笑,“公子光年少有为,由他来接王僚头上这项冠,吴国才有希望。”
专诸斜睨了我一眼,“兴衰存亡那一套,只有你们帝王将相才感兴趣,何必对牛弹琴呢?我只为公子白送了五年的金子,却从不提求我之事。我这一腔血,不卖给金银,不卖给道义,只与识得我心的人同饮之。”
三天后,王僚在公子光的府上饮酒宴乐时遇刺。我仗剑而起,喝到,“大胆反贼!”然,光的剑先我一步刺穿专诸的身体,我心一颤,长剑脱手。因为看到专诸脸上居然没有半分怨悔之色。
从光的手中接过相国的印信,我一个人策马出城,向着郊原上那堆冷落的坟丘醨下一壶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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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乡
算来已经是整整的七天七夜了,这秋季的淋雨还是索索地下着,昨夜起,又添了大风。呼呼地吹得帐幕像要倒塌下来似的震摇。偶尔风势稍杀,呜呜地像远处的悲笳;那时候,被盖住了的猖獗的雨声便又突然抬头,腾腾地宛然是军鼓催人上战场。
中间还夹着一些异样的声浪:是尖锐的,凄厉的,有曲折抑扬,是几个音符组成的人们说话似的声浪。这也是两三天前和大风大雨一同来的,据说是狐狸的哀嗥。
军营早已移到小丘上。九百戌卒算是还能够捆一堆干燥的稻草,只这便是那两位终天醉成泥猫的颟顸军官的惟一的韬略。军官呢,本来也许不是那样颟顸的家伙。纵然说不上身经大小百余战,但是他们的祖若父却是当年铁骑营中的悍将,十个年头的纵横奋战扫荡了韩,赵,魏,楚,燕,齐,给秦王政挣得了统一的天下;他们在母亲肚子里早已听惯了鼙鼓的声音,他们又在戎马仓皇中长大,他们是将门之后,富农世家,披坚执锐作军人是他们的专有权,他们平时带领的部卒和他们一样是富农的子弟,或许竟是同村的儿郎,他们中间有阶级的意识作联络。然而现在,他们却只能带着原是“闾左贫民”的戌卒九百。是向来没有当兵权利的“闾左贫民”,他们富农素所奴视的“闾左贫民”,没有一点共同阶级意识的“部下”!
落在这样生疏的甚至还有些敌意的环境中的他们俩,恰又逢到这样闷损人的秋霖,不知不觉便成为酒糊涂;说是“泥猫”,实在已是耗子们所不怕的“泥猫”。
半夜酒醒,听到那样胡笳似的风鸣,军鼓似的雨声,又感着砭骨似的秋夜的寒冷,这两位富农之子的军官恍惚觉得已在万里平沙的漠北的边疆。闻说他们此去的目的地叫做什么渔阳。渔阳?好一个顺口的名儿!知否是大将军蒙恬统带三十万儿郎到过的地方?三十万雄兵都不曾回来,知否是化作了那边的青青蔓草哟!
想不得!酒后的愁思,愈抽愈长。官中的命令是八月杪到达防地,即今已是八月向尽,却仅到这大泽乡;而又是淫淫秋雨阻道。误了期么?有军法!
听说昨天从鱼肚子里发见一方素帛,朱书三个字:陈胜王!陈胜?两屯长之一是叫做陈胜呀。一个长大的汉子,总算是“闾左贫民”中间少有的堂堂仪表。“王”?怎么讲?
突然一切愁思都断了线。两军官脸色变白,在凄暗的灯火下抬起头来,互找着对方的眼光。压倒了呜咽的风声,腾腾的雨闹,从远远的不知何处的高空闯来了尖厉的哀嗥。使你窒息,使你心停止跳跃,使你血液凝冻,是近来每夜有的狐狸叫,然而今番的是魔鬼的狐狸叫,是要撕碎你的心那样的哀嗥,断断续续地,是哭,是诉,是吆喝。分明还辨得出字眼儿的呀。
“说是‘大楚兴’罗?”“又是‘陈胜王’!”面面觑着的两军官的僵硬的舌头怯生生地吐出这么几个字。宿酒醒了,陈胜的相貌在两位军官的病酒的红眼睛前闪动。是一张多少有点皱纹的太阳晒得焦黑的贫农的面孑L。也是这次新编入伍,看他生得高大,这才拔充了屯长。敢是有几斤蛮力?不懂兵法。
想来陈胜倒不是怎样可怕,可怕的是那雨呀!雨使他们不能赶路,雨使他们给养缺乏;天哪,再是七日七夜的雨,他们九百多人只好饿死了。在饿死的威吓下,光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吧?
第二天还是淋雨,躲在自己帐里的两位军官简直不敢走动。到处可以碰着怀恨的狞视。营里早就把鱼鳖代替了米粮。虽然是一样地装饱了肚子,但吃得太多的鱼鳖的兵士们好像性格也变成鱼鳖了。没有先前那么温顺,那么沉着。骚动和怨嗟充满了每个营房。
“怎么好?走是走不得,守在这里让水来淹死!”“整天吃鱼要生病的哪!”
“木柴也没有了。今天烧身子下面垫的稻草,明天烧什么?吃生鱼吧?我们不是水獭。”
“听说到渔阳还有两三千里呢!”“到了渔阳还不是一个死!”
死!这有力的符咒把各人的眼睛睁大了。该他们死?为什么?是军法。因为不是他们所定的军法所以该他们死哟!便算作没有这该死的军法,到了渔阳,打败了匈奴,毕竟于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自己本来也是被征服的六国的老百姓,祖国给与他们的是连年的战争和徭役,固然说不上什么恩泽,可是他们在祖国内究竟算是“自由市民”,现在想来,却又深悔当年不曾替祖国出力打仗,以至被掳为奴,唤作什么“闾左贫民”,成年价替强秦的那些享有“自由市民”一切权利义务的富农阶级挣家私了。到渔阳去,也还不是捍卫了奴役他们的富农阶级的国家,也还不是替军官那样的富农阶级挣家私,也还不是拼着自己的穷骨头硬教那些向南方发展求活路的匈奴降而为像他们一样的被榨取的“闾左贫民”么?
从来不曾明晰地显现在他们意识中的这些思想,现在却因为阻雨久屯,因为每天只吃得鱼,因为没有了木柴,更因为昨夜的狐狸的怪鸣,便像潮气一般渗透了九百戌卒的心胸。
鱼肚子里素帛上写的字,夜半风声中狐狸的人一样话语的鸣嗥,确也使这九百人觉得诧异。然而仅仅是诧异罢了。没有幻想。奉一个什么人为“王”那样事的味儿,他们早已尝得够了。一切他们的期望是挣断身上的镣索。他们很古怪地确信着挣断这镣索的日子已经到了。不是前年的事么:东郡地方天降一块石头,上面七个字分明是“始皇帝死而地分!”平舒华山之阳,素车白马献璧的神人不是也说“明年祖龙当死”么?当死者,既已死了;“地分”,应验该就在目前吧!
想起自己有地自己耕的快乐,这些现在做了戌卒的“闾左贫民”便觉到只有为了土地的缘故才值得冒险拼命。什么“陈胜王”,他们不关心;如果照例得有一个“王”,那么这“王”一定不应当是从前那样的“王”,一定得首先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自己有地自己耕。
风还是虎虎地吹着,雨还是腾腾地下着。比这风雨更汹涌的,是九百戌卒的鼓噪,现在是一阵紧一阵地送进两位军官的帐幕。
觉得是太不像样,他们两位慢慢地踱出帐幕来,打算试一试他们的“泥猫”的威灵了。
他们摆出照例的巡视营帐的态度来。这两位的不意的露脸居然发生了不意的效果,鼓噪声像退落的潮水似的一点一点低下去了。代替了嘴巴,戌卒们现在是用眼睛。两位军官成了眼光的靶子。可不是表示敬意的什么“注目礼”,而是憎恨的,嘲笑的,
“看你怎么办”!本来未始不准备着接受一些什么“要求”,什么“诉说”,或竟是什么“请示进止”,——总之,为了切望减少孤独之感便是“当面顶撞”也可以欢迎他们俩,却只得到了冷淡和更孤独。他们不是两位长官在自己部下的营帐内巡视,他们简直是到了异邦,到了敌营,到了只有闪着可怖的眼光的丘墟中。
是黄河一样的深恨横断了部下的九百人和他们俩!没有一点精神上的联系。九百人有痛苦,有要求,有期望,可是绝对不愿向他们俩声诉。
最后,两位军官站在营外小丘顶巅,装作了望地势。
大泽乡简直成为“大泽”了。白茫茫的水面耸露出几簇茅屋,三两个村夫就在门前支起了渔网。更有些水柳的垂条,卖弄风骚地吻着水波。刚露出一个白头的芦花若不胜情似的在水面颤抖着。天空是铅色。雨脚有簪子那样粗。好一幅江村烟雨图呵。心神不属地看着的两位军官猛觉得有些异样的味儿兜上心窝来了。是凄凉,也是悲壮!未必全是痴呆的他们俩,从刚才这回的巡视看出自己的地位是在“死线”上,“死”这有力的符咒在他们的灵魂里发动了另一种的力量;他们祖若父血液中的阶级性突然发酵了。他们不能束手困在这荒岛样的小丘上让奴隶们的复仇的洪水来将他们淹死!他们必得试一试最后的挣扎!
“看出来么?不是我们死,便是他们灭亡!”“先斩两屯长?”
“即无奈何,九百人一齐坑吧!”
先开口的那位军官突然将右臂一挥,用重浊的坚决的声调说了。
“谁给我们掘坑?”
不是异议,却是商量进行手续,声音是凶悍中带沉着。“这茫茫的一片水便是坑?”
跟着这答语,下意识地对脚下那片大水望了一眼,军官之一得意地微笑了;然而笑影过后,阴森更甚。拿眼睃着他的同伴,发怒似的咬着嘴唇,然后轻声问:
“我们有多少心腹?”
呵,呵,心腹?从来是带惯了子弟兵的这两位,今番却没有一个心腹。战国时代作了秦国的基本武力的富农阶级出身的军人,年来早就不够分配;实在是大将军蒙恬带去的人太多了。甚至像“屯长”那样的下级兵官也不得不用阶级不同的“闾左贫民”里的人了。这事件的危险性现在却提出在这两位可怜的军官面前要求一个解答。
“皇帝不该征发贱奴们来当兵的!”
被问住了拿不出回答来的那位军官恨恨地说,顿然感到祖若父当日的黄金时代已成过去,永远成为过去了。
“何尝不是呵!自从商君变法以来,我们祖宗是世世代代执干戈捍卫社稷的;作军人是光荣的职务,岂容‘闾左’的贱奴们染指!始皇帝殡天后,法度就乱了。叫贱奴们也来执干戈,都是贱臣赵高的主意哪!赵高,他父母也是贱奴!”
“咳,‘倒持太阿,授人以柄;’——这就是!”
因为是在大泽乡的小丘上,这两位军官敢于非议朝政了。然而话一多,勇敢乐观的气氛就愈少。风是刮得更大了。总有七分湿的牛皮甲,本来就冰人,此时则竟是澈骨的寒冷。忍着冻默然相对,仰起脸来让凉雨洒去了无赖的悲哀吧!乡关在何处?云山渺远,在那儿西天,该就是咸阳吧?不知咸阳城里此时怎样了呵!羽林军还是前朝百战的儿郎。但是“闾左”贱奴们的洪水太大了,太大了,咸阳城不免终究要变成大泽乡吧!回到自己账幕内的两位军官仍和出去时一样的苦闷空虚,俗然若丧。他们这阶级的将要没落的黑影,顽固地罩在他们脸上。孤立,危殆,一场拼死活的恶斗,已是不成问题的铁案;问题是他们怎样先下手给敌人一个不意的致命伤。
——先斩两屯长?——还有九百人呢?——那,权且算作多少有一半人数是可以威胁利诱的吧?
——收缴了兵器,放起一把火吧?
当这样的意念再在两位军官的对射的目光中闪着的时候,账外突然传来了这么不成体统的嚷闹:
“守在这里是饿死……到了渔阳……误期……也是死……大家干吧,才可以不死……将官儿……让他们醉死!”
接着是一阵哄笑,再接着便是嘈嘈杂杂的听不清的话响。两军官的脸色全变了,嘴唇有些抖颤。交换了又一次的眼色,咬嘴唇,又剔起眉毛,统治阶级的武装者的他们俩全身都涨满了杀气了,然而好像还没有十分决定怎么开始应付,却是陡地一阵夹雨的狂风揭开了帐门,将这两位,太早地并且不意地暴露在嚷闹的群众的眼前了。面对面的斗争再没有拖延缓和的可能!也是被这天公的多事微微一怔的群众朝着帐内看了。是站着的满脸通红怒眉睁目的两个人。但只是“两个”人!
“军中不许高声!左右!拿下扰乱营房的人!”
拔出剑来的军官大声吆喝,冲着屯长之一叫做吴广的走过来了。
回答是几乎要震坍营帐那样的群众的怒吼声。也有了兵器在手的“贱奴”们今番不复驯顺!像野熊一般跳起来的吴广早抢得军官手里的剑,照准这长官拦腰一挥。剩下的一位被发狂似的部下攒住,歪牵了的嘴巴只泄出半声哼。
地下火爆发了!从营帐到营帐,响应着“贱奴”们挣断铁链的巨声。从乡村到乡村,从郡县到郡县,秦皇帝的全统治区域都感受到这大泽乡的地下火爆发的剧震。即今便是被压迫的贫农要翻身!他们的洪水将冲毁了始皇帝的一切贪官污吏,一切严刑峻法!
风是凯歌,雨是进击的战鼓,弥漫了大泽乡的秋潦是举义的檄文;从乡村到乡村,郡县到郡县,他们九百人将尽了历史的使命,将燃起一切茅屋中郁积已久的忿火!
始皇帝死而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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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之战
夜幕中,一个步履蹒跚的人影向霸王军中帐内走去,冷冷的夜风吹得那人影阵阵颤抖.霸王经过一天的劳累,此时,已经到在桌案上悄然入睡.突然觉得有人进来,慌忙拔剑而立,大喝一声:
“谁!”
等到那人影走进后一看,才发现是范增立在帐前,霸王慌忙叫道:“亚父,夜已经这么深了,你老劳累了一天,怎么还不休息,找羽儿何事?”自从项梁死后,霸王就改称范增为亚父.
范增道:“羽儿,大事不好了,刘邦已经率军攻取陈留,离咸阳越来越近了,羽儿为何还不西进?”
霸王道:“刘邦那无赖,我只道他是好色之徒,也没有想到也有些本事,哈哈,不愧为我的兄弟.”
范增气不打一出,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说道:
“羽儿,自你率军出城后,就改道被进,要为你叔父项梁报仇,情有可缘,如今,定陶也定,为何还要继续追击章邯,难道忘了楚怀王的约定吗?你是否想将那关中王送于刘邦?”
霸王怒道:
“章邯,一这个老匹夫,杀我叔父,吾誓死杀汝!刘邦乃我义兄,与我早有约定,他只要美女财宝和一块小地安身,关中王他无意去做,实话也没有能力去做,关中王还是我的,刘邦只不过是为我开路.”
范增又愤怒的道:“羽儿,你怎么如此糊涂,那刘邦,颇有心计.不会讲什么信用,占领的东西,安能还你,你还是早日除掉他,他可是你成就大业的威胁.”
霸王看着眼前悲愤万分的范增,只好道:“亚父休怒,羽儿自有安排,且先去休息,明日再议.”
待送走范增后,霸王立即召集项庄、钟离昧、英布,龙且、虞子期等人秘密商议,连夜布置战局,下达军令:大军连夜出发,北渡黄河,直逼巨鹿,出击秦军,背水一战!”
刚刚忙完一劳累活的我,浑身舒软无力,正想躺下好好休息会.在迷迷糊糊中,只见楚军号角”呜呜”在响,我想半夜三更吹号干嘛,禁受不住疲倦的诱惑,睡了下去.
“韩信,霸王点兵了,你还在塌上,不想要命了!还不快快起来,否则,等候军法处置.”
我慌忙起身前来,一看,原来是钟离昧将军来到我的面前,我问道:
“钟将军,这么晚了,点兵干嘛啊?”
钟离昧答道:“北渡黄河,背水一战!你可有立功的机会!”
楚军迅速集结完毕,抵达黄河岸边,天已大亮.此时,却传来霸王军令:
“砸掉所有锅炉,轻装上舟.”
众人面面相觑,埋怨的说道:“砸坏了锅炉,怎么做饭,军士吃什么?要我们火头军有何用?”
我想了想,毅然率先砸坏自己背负的锅炉,号召大家一起行动,其他火头兵慌忙问道:“韩信,你疯了,你砸了锅炉,是要挨打的,大家快拦住他.”我边砸边说:“这次战斗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大家想要胜利,就快砸啊!”在我的号召下,全体火头军,砸坏所有锅炉,我道:
“霸王不但要砸坏所有锅炉,而且还会凿沉所有舟楫,让我军无路后退,我军必会死战,以一当十,一定胜利,此乃兵法之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哈哈!”
“呜呜呜呜”号角又一次向起…
宽阔的黄河上,一只只木筏和舟楫载着我三万楚军,向黄河对岸开去,当我军双脚踏岸时候时候,又传来霸王军令: 凿沉所有舟楫,迅速前进.两军于巨鹿展开队列阵势.秋风瑟瑟,兵器寒光闪闪.
“杀啊!”霸王一声怒吼,率领楚军杀向敌营,楚军将士见身无退路,奋勇而进,如狼似虎,横冲直闯,左冲右突,战马嘶鸣,鼓声阵阵,刀枪交融,一时间,整个巨鹿出现巨大的冲杀中,只见一队秦军向楚军围来,楚军四散而去,各个击破,发挥独自优势,以一当十,拼死杀敌,杀的秦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此战,歼灭秦军十万于人.
霸王率军继续追击,章邯率领的部队,正刚要休息,一听到楚军号角,又得慌忙逃窜.就这样,被霸王楚军追击三天三夜,抵达安阳.
范增悄然走到霸王帐内,仍然要求霸王放弃追杀章邯,率军西进,除掉刘邦.霸王道:“章邯就在眼前,我不杀,等待何时.”只见范增道:“霸王不用担心,章邯战败,必然会遭受赵高那阉人暗害,我军可放心西进.
一日,楚军营中,霸王正在埋头查看地图,思考如何杀掉章邯,为叔父报仇,只见侍卫来报,门外有使者来见,霸王召他进来一看,只见一个脸色粗狂,接近中年的汉子走来,霸王一看便知道是军中久经沙场之人.那人走到霸王面前,倒身拜道:
“属下乃秦军元帅章邯部下副将司马欣,我军战败,赵高鼓惑胡亥,杀掉元帅以及我们三人全家九族.元帅命我前来向霸王请降.”
“呸,章邯匹夫,杀我叔父,我恨不得将他生吃,还想投降,作梦吧!门都没有,你快给我滚到一边,否则,我先杀了你,再杀章邯.”
“两国交兵,不杀来使,霸王息怒!”范增说道.
司马欣惶恐而退,此时,范增继续说道:“刘邦已经过了武关,抵达尧关,尧关一过,就是咸阳了.霸王,早日西进啊!”
见霸王没有反映,范增又说:
“羽儿,我知道你恨章邯,但是两过交兵,其有不伤人之道理,况且当时,他们二人各事其主,章邯也无心要杀害你叔父.切不可因私忘公啊.章邯乃一名老将,久经沙场,麾下二十万秦军乃是虎狼之师,若归降羽儿,羽儿要平定天下,易如反掌.霸王为何不纳降,壮大军威!”
霸王看着范增的力荐,终于动心,招降章邯所部二十万秦军.在黄河边上,章邯,董易,司马欣,跪在霸王面前,一起道:
“秦军败将,前来投降霸王,誓死追随,永不背叛!克日率二十万秦军来降.”
只见霸王从怀中掏出一把断箭,章邯看了后大惊,以为霸王要杀他,只见霸王道:
“章邯,此断箭乃你射杀我叔父之箭,今,汝降我,以前事情一笔勾销,望汝为我效力.否则,我定不饶你!”说完将断箭扔进黄河.
章邯慌忙拜谢道:“当时射杀项梁将军,吾也身悔不及,霸王仁义,某誓死效劳.”
秦军二十万.尧关守将韩富开关投降,沛公率军抵达咸阳城外. 降楚后的秦军被编入楚军,颇有怨言,军心不稳.
霸王召集英布等人,秘密商议,命令英布连夜将二十万秦军一起坑杀.一个不留.次日,范增求见,巡视秦军,被霸王说道:
“那些秦军,废话连篇,全被我杀了.!”
“啊!”遭孽啊!”范增气\得口吐鲜血,跺脚离去.
消息传到关中,居家哀痛,纷纷唾骂项羽乃暴君,无不恨其食其骨肉,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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