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没看错——影片结束时,升起了一行字幕:“本片未伤害任何动物”。这可是中国大陆电影历史上首次出现这行字眼(以前根本不拿任何动物当人对待,除了那堆即将断子绝孙的大熊猫)。这部电影值得表扬的地方还不值这一点。第二点值得表扬的是——《斗牛》最后一幕、最后一句台词意境很深远:“别害怕,什么都能过去”。虽然撑死了也就一句当今世界各大励志演说家到处滥用的大套话,但是,经历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剧情蹂躏过后的男主角脱口而出这句话时,就显得有别样的味道。怎么说这也是2009年9月份一年一度的意大利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竞赛单元入围电影,我没思考太多,就看了,放下了本想填塞大脑的《变形金刚2》。确实没令我失望,《斗牛》是很好的一部电影,做到了小众电影和大众电影之间的一个微妙平衡。并且我越来越喜欢闫妮这个《斗牛》的女主角了:这位大姐是目前中国大陆范围内饰演“泼妇”角色的不二人选,她相当得心应手的拿捏了这个角色的深度和广度。
令人耐人寻味的是,至今我居然没完整看过一次《疯狂的石头》、但是却抢鲜看完了《疯狂的赛车》和《斗牛》;从此,我便对这三部电影的共同男主角黄渤操着那一腔陕北方言的喜剧演技赞不绝口——假以时日,黄渤完全能够接葛优的班,成为中国大陆喜剧的男一号(港澳台除外,因为喜剧的路数根本不一样)。前提是:他必须遇到难得的好剧本。这种天才演员,遇到一个好剧本比遇到一个好要重要得多,因为他已经不需要被点拨太多。
不过,《斗牛》的管虎带给这部电影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剧情闪回倒叙的节奏被他控制得既不唐突也令人信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为了这部《斗牛》能够在中国大陆官方上映做出了很多的妥协与让步,但这未必是件坏事。这是又一位寻求了从地下走到地上的中国第六代。放眼望去,现在也就贾樟柯、娄烨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仍在坚持走地下路线为主的艺术生涯而已了。
我很喜欢影片《斗牛》里那种周遭到处都肮脏的生活环境以及邋邋遢遢的诸位男女演员,感觉特亲近、有种逼真的生活气息,为什么?那就恕我回答一句“和谐”的话语来迎接这2009年咱们的国庆60周年吧:“无论是日本鬼子还是国民党反动派,新中国解放之前的广大老百姓生活状态本就应该是像电影《斗牛》里面所呈现的这个样子,因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中国老百姓们不可能不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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