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zhidao.baidu.com/q?ct=17&lm=0&tn=ikaslist&pn=0&rn=10&word=%D5%DC%C0%ED%B9%CA%CA%C2 这里有很多
甜咸人生
年轻时,吃东西讲求“大甜大咸”。
喝茶喝咖啡,一只小小的杯,却得下足三大汤匙的炼奶;煮红豆汤绿豆汤,毫不考虑的将一大勺一大勺的白糖往内倾。
每啜一口,都好似在将液体的白砂糖倒进喉咙里。
吃东西时,不管端到眼前来的是什么,都必须“敬礼”似的在上面倒一圈酱油。有时,嫌不够味,还抓一撮盐拌进酱油里。
每咬一口,都好像在咀嚼咸得令人味蕾发颤的盐巴。
大甜大咸,充分地发挥了“敢死队”的精神。
对人,也是一样的:大爱大恨。心里喜欢,便觉得对方十全十美、无懈可击;心里讨厌,便觉得对方缺点多如牛毛,一无是处。在那种年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日子里,不屑也不愿掩饰那一份“自以为是”的感觉,往往“误伤良民”而不自知。
慢慢的,人到中年。
健康意识提高,饮食口味改变。大量减少对糖份和盐份的摄取,以“微甜”和“微咸”作为烹调食物的准则。过去,对于那些甜成不分、味儿暧昧的食物如甜酸肉、芒果鸭、蜜糖鸡等等,总是深恶而痛绝。可是,现在,不但接受了,而且,居然也渐渐的喜欢了——甜中有咸而咸中有甜,原本就是人生的写照嘛!
大爱与大恨,应该仅仅属于舞台的。真实的人生,该有更多的宽容、有更多转寰的余地。尽管目前我离“不嗔不怨、不怒不恨”的境界还很远很远,然而,至少,我已懂得了在“大爱”和“大恨”之间,有个“中庸之道”。
愿以至诚之心继续领受岁月的教诲。
怠慢
一位到新加坡游览了两个星期的外地朋友,在临别晚宴上,谈起新加坡的名胜,如数家珍。唐城、虎豹别墅、飞禽公园、植物园、中央公园、范克里夫水族馆:室利马里曼安兴都府、光明山普觉禅寺、双林寺、天福宫、鳄鱼园、动物园、圣淘沙、乌敏岛、圣约翰岛、龟屿、晚晴圆,和平纪念碑,等等等等,都印上了他清晰的足迹。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越听、越惭愧。
他眉飞色舞地描绘着的好些名胜,寻幽探密的好些岛屿,都是我足迹未及的。
不是全然缺乏寻访探究的好奇心,只是因为这些名胜地都近在咫尺,就像是握在掌心里的东西一样的安全牢靠。心里老想:又飞不掉,急什么嘛!这样无意识地一日拖一日,一年拖一年。地方慢慢的老去了,人呢,始终没有把脚步印上去。最最糟糕的是;不去、不看,心里居然也没有任何遗憾的感觉。
近读上海女作家查志华女士的散文集“无华小文”,内有一段文字,好似鼓锤一样,狠狠地敲在我心叶上:
“人对一自己初来乍到的城市都有一种寻访探究的浓厚兴趣,而对自己生活其中几年几十年的地方却常常无意中薄视并怠慢了,所以有人写诗说:熟悉的地方无风景。”
薄视、怠慢。
对对对,身在庐山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置身于庐山的那个人对于气势磅礴的庐山心存怠慢。
被“怠慢”了的风景,可以等——即使等上十年八年,那风景,依然妩媚如昔。可是。倘若被“怠慢。了的是人才,这人才。可经不起一等再等呀!
酒与人
友情如酒。
嘴甜心不诚的泛泛之交,像水果酒。
樱桃酒、苹果酒、橘子酒、杏酒、梨酒,琳琅满目,色彩缤纷,人见人爱。然而,水果酒仅能浅啜,不可多饮,一喝多了,它那种腻人的甜味,会恹恹的滞留在喉头,去这难,留之更难。
君子之交,像米酒。
酒味淡淡淡淡的,似有若无。它不醉人,也不腻人。它不会使你上瘾、你也绝对不会为它而疯狂。可是,在一个微风轻拂、花香袭人的下午,你会不经意的想起它。倒一盅米酒,配一碟花生,你可以度过一段情适愉快的时光。在凄风苦雨的夜晚,喝它一盅,也可以挡住那汹汹涌来的愁绪。
小人之交,像椰花酒。
酒味浓、酒气重,一时失察喝了它,醉得一塌糊涂,吐得五颜六色。次日醒来,总在头痛欲裂的狼狈里,怅然地生出悔不当初的感觉。
葡萄酒呢,像友谊恒远常存的知己。
清醇甘冽,酒味隽永。红酒像玛瑙、白酒像水晶,都是友谊的“精品”。酒龄越老,酒味越佳。喝着时,恋它;不喝时,念它。它绝对不会使你酩酊大醉,但是,它会让你在微醺里对它魂牵梦萦。
能为你两助插刀的生死之交,像千年灵芝酿成的药酒。
这样的酒,世间绝少;能否遇上,全看缘份。拔开瓶盖,便已酒香袭人;小啜几口,酒气绕舌、酒味隽永。时常喝它,健身益体,百病消除。
倘若世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杯里盛的是什么酒,那么,酒后失态,与人无尤、可叹的是:常常有人错误地把椰花酒当成葡萄酒,狂喝之后,徒呼自负。更可怕的是:有人刻意“以甲瓶装乙酒”,他人不慎喝下而被劣酒伤身,为时已晚。所以嘛,举杯前,该圆睁双目,认清商标;轻啜时,该提高警觉、细辨酒味!
甜辣粽子
在新加坡文艺协会主办的新春聚餐会里,我与张挥先生同桌。
吃鱼翅时,赫然看到他舀起一大匙辣椒酱,面不改色地倒进碗里,和鱼翅一起吃。不久,上了烧鸡,又见他把鸡肉整块地浸入辣椒酱里,酱汁淋漓地送入嘴内。我暗暗心惊之余,不免偷偷忖道:待会儿甜品马蹄露上桌时,不知道张挥先生会不会也舀一匙辣椒酱来拌和着吃?
家庭背景不同,往往造就不同的饮食习惯。
记得第一次随同新婚夫婿到怡保省亲时,正是端午节,婆婆给我端来了一个热腾腾的粽子。她以冬菇猪肉栗子虾米包成的炒米粽子,滋味特美,远近驰名。未嫁居家时,我早就习惯了母亲以白糖配搭各类粽子的食法,所以,此刻,毫不犹豫地便将白糖倒在粽子上。一屋子的人,都看傻了眼。半晌,各类戏滤的话儿,排山倒海地涌来,嬉笑之余,都认为我这种食法无异于“暴殄天物”。晚餐时,我看到婆婆把原本清甜爽脆的黄瓜放进汤里煮得糜烂糜烂的,也同样看直了眼——在我家里,黄瓜永远只用来腌制或生食。
正由于我和外子来自籍贯不同的家庭,饮食爱好也迥然而异。他忍受不了腐乳那喧宾夺主的味儿;我呢,最讨厌白切肉的单调乏味。
我们在异中求存而在存中求安,永远不搞同化。然而,奇怪的是:久而久之,总有一方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比如说,现在,腐乳炸鸡是外子蛮爱吃的菜肴,而我呢,觉得以白切肉来蘸虾子酱也挺好吃的!
文化,也是一样的。让同一个国家不同的种族在文化上各放异彩,才是健康的生存之道。强行揉合,便等于是鼓励食客在粽子上撒了胡椒粉又再加上白砂糖,嘿嘿嘿,那又辣又甜的味道,你自个儿去想象吧!
轮胎
两个月前,把我的车子送去车厂作例常检查。
车子保养得还算不锗,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检查员认为我车子的四个轮胎已经“超龄”了,劝我到轮胎店去撤换。
回家后,我仔细看了看那几个轮胎,咦,都还蛮好的嘛,轮胎上的花纹,一丝不苟、清清楚楚,一点也没有耗损的迹象;用手大力敲了敲,结结实实,弹性十足。
于是,把那检查员的话当作耳边风。
雨季来了。
一日,车子在湿漉漉的路面行驶时,突然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轮胎好似不大愿意“听从”轮盘的控制,尤其是在滑滑的路面上转弯时,更有一种轮盘与轮胎“各自为政”的感觉。
这一惊,非同小可。
赶快把车子驾到轮胎店去。工作人员一检查,便惊喊出声:
“哇,这几个轮胎,实在太老了,随时随地都会爆胎的呀!怎么你不早一点送来换呢!”
我嗫嚅地应:“看起来完好如新嘛!”
工作人员一面快手快脚地把这四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轮胎拆下来,一面善心地给我这个门外汉灌输常识:
“现在,制造轮胎的技术很好,轮胎上的花纹,即使在路上滚动十年八年,也不会有磨损的痕迹啦!不过,你要记住:平均每条轮胎,只要走上三万两千公里,便得撤换了,所以,常走长程的车,每隔一两年,便得换轮胎;只走短程的车,隔上两三年,也得撤换。许多交通意外,都是路上爆胎、车子失却控制而造成的!”,
经一事,长一智。
换了四个轮胎,也上了宝贵的一课。
人世间的许多危险,都不露痕迹地潜藏在外表完美的人和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