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
在我的记忆中,妈妈的手柔软并且暖和,虽说不是十指柔荑,在我幼小的心里也是世间最美丽的一双手啦。妈妈的手很神奇,每当我摔跤跌倒的时候,冬天天冷的时候,总是这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有了这双手,我不再怕痛,也不再怕冷。
妈妈的手很能干,家里的家务,地里的农活,那些腌制的酸豆角、大白菜、豆腐乳不知比街上卖的好吃多少倍。在那段经济困难的岁月,妈妈的手让我们快乐地渡过了童年,开心地长大。
可是我慢慢长大的同时,却看到妈妈的手逐渐粗糙,各种家务和农活在手中逐渐烙下各种痕迹。特别是冬天,遇上寒风还要下地干活、入水洗衣服,妈妈的手就会开裂,甚至出血。
记得读高中时候就看过一个护手霜的广告,就是用妈妈的手来演示的,广告中的女儿买了一支护手霜给妈妈,就给了妈妈浓浓的爱。
每次回城里上班,总是千嘱咐万嘱咐,一定要记得用护手霜,碰到水更是要注意多擦一下,要保护好自己的手。
妈妈总是那副开心的笑,嘴里回答着“知道了,罗嗦的小家伙”。可是我心里也知道,妈妈是嘴上答应,可是一旦忙起来了,她就会忘了的。几十年来都没有这个习惯,忽然要做什么保养手、保养皮肤,她是很难做到的。
于是每次回家,我都要检查妈妈的手会不会好些了。妈妈的笑容这时候就显得有点心虚了,她也会像小孩,撒撒娇,找个借口就过去了。我也知道很难让她很难做到,也没能深究。
只是每次看到妈妈的手,总是想起电视广告里那双柔柔的母亲的手,我知道我的妈妈,当年也曾有一双那样美丽的手。
《牵挂》
初春的小站,原出的空气中回荡着阵阵的鞭炮声,两鬓染霜的父亲提着两大包的行李,身后跟着即将返校报道的女儿。女儿空着两手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将女儿送上车,叮嘱着:“热水杯放在绿色的行李包靠锁的口袋里,到了学校别乱跑,女孩子要注意安全。还有瓜子、花生放在黑色的行李包里,到那给同学尝尝。总吃人家的不好。还有,到了南京路太远就打的……”父亲还意尤未尽,但女儿已显得不耐烦了。父亲只好告别下车,站在车窗前久久不离去。汽车发动了,父亲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跑上车来,将一袋话梅塞给女儿,“含在嘴里,不会晕车”。女儿突然一怔,父亲的白发是那样的刺眼,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她把头伸出车窗外,冲着父亲喊到:“爸,照顾好妈,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父母心中对远在他乡的子女怀着深深的牵挂,这种牵挂自子女出身那天起就一直根植于父母的心中,并一直伴随着他们走到生命的尽头,最终,他们仍将带着这份牵挂而去,而子女呢?
年轻的母亲,见儿子发烧,慌了手脚,抱着儿子往医院跑,却忘了同样发烧在家的老母。当她把儿子抱回家时,却不慎摔了个跟头,等她睁开眼,年迈的母亲正拥她在怀,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女儿的第一句话是儿子怎么样,老母笑着告诉她外孙没事,她喝完汤无意中碰到老母滚烫的手,才想到老母也在发烧,泪水在女儿的脸上滑落,她心中牵挂的是她的儿子,却忽略了老母,而老母牵挂的却是自己的女儿,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外孙只不过是女儿的一部分,是女儿生命的延续!
《我的祖母》
每天早晨大约九点,我祖母便会干完农活回来把我喊醒,叫我穿衣起床。我从来算不准她出去几小时,因为我起床洗漱完毕后,竟连饭菜都已经做好。她虽然连自己的姓名也不会写,甚至连心爱的字牌上“一、二、三、四……”的字,若离开字牌书写在纸张上,她也就不会认得。就是她这种大字不识的普通农妇,却总是流露出学习的渴望,还总向我讲些为人的礼仪,要我懂得认错,要我好好读书。有时候我的父亲见我连个“2”字写得像“z”字,且屡教不改,便对我巴掌伺候。这时候她总是心痛的护着我,说:“你总是打孩子做什么,这么聪敏的孩子,打蠢了怎么办?他还小,要耐心教。”她说着,看看我脸上的巴掌印,心疼的便掉下了眼泪,她为我整理杂乱的衣襟,牵着我去折些笔直的树枝,把树枝折成根根等长的木棍,教我慢慢的细数。??????? 我祖母管束我并不太严,这或许源于她的不识字。除了农活,祖母最大的乐趣便是我写完作业后,拿着我的作业本喜滋滋的品评道:“这字写得真好看,个个都一个大小呢!”祖母的对自己的夸奖,或是在村里人前自傲的炫耀我的功绩,让我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那时我并不知羞,但现在想起真不禁脸红:我做错了事,我的作业只是胡乱的画画而已,权作糊弄这个不识字的祖母罢啦。等到第二天,她依旧是早早的去田里干农活,我则背着书包向离村四公里左右的小学“读书。”其实读书也仅仅是形式罢了,自己的主要活动场所却是距学校一里开外的小山堆和电钻井。每天不是在井旁摇水就是在山上爬山挖土??活像个穿山甲。我不敢让祖母知道,都是等着同村的孩子下学后一同回家,竟瞒了祖母许久,想起又是一阵愧疚。
《老王》
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
据老王自己讲: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没绕过来”,“晚了一步”,就“进不去了”。他感叹自己“人老了,没用了”。老王常有失群落伍的煌恐,因为他是单干户。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
老王不仅老,他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瞎的。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一只眼。他那只好眼也有病,天黑了就看不见。有一次,他撞在电杆上,撞得半面肿胀,又青又紫。那时候我们在干校,我女儿说他是夜盲症,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晚上就看得见了。他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而瞎了一眼,也许是得了恶病,反正同是不幸,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
有一天傍晚,我们夫妇散步,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老王正蹬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后来我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他说,住那儿多年了。
《背影》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小橘灯》
我轻轻地叩着板门,刚才那个小姑娘出来开了门。抬头看见我,先愣了一下,后来就微笑了,招手叫我进去。这屋子很小很黑,靠墙的板铺上,她的妈妈闭着眼平躺着,大约是睡着了,被头上有斑斑的血痕,她的脸向里侧着,只看见她脸上的乱发和脑后的一个大髻。门边一个小炭炉,上面放着一个小沙锅,微微地冒着热气。这小姑娘让我坐在炉前的小凳子上,她自己就蹲在我旁边,不住地打量我。我轻轻地问:“大夫来过了吗?”她说:“来过了,给妈妈打了一针……她现在很好。”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说:“你放心,大夫明早还要来的。”我问:“她吃过东西吗?这锅里是什么?”她笑着说:“红薯稀饭——我们的年夜饭。”我想起了我带来的橘子,就拿出来放在床边的小矮桌上。她没有作声,只伸手拿过一个最大的橘子来,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又用两只手把底下的一大半轻轻地揉捏着。
我低声问:“你家还有什么人?”她说:“现在没有什么人,我爸爸到外面去了……”她没有说下去,只慢慢地从橘皮里掏出一瓤一瓤的橘瓣来,放在她妈妈的枕头边。
炉火的微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外面变黑了。我站起来要走,她拉住我,一面极其敏捷地拿过穿着麻线的大针,把那小橘碗四周相对地穿起来,像一个小筐似的,用一根小竹棍挑着,又从窗台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蜡头,放在里面点起来,递给我说:“天黑了,路滑,这盏小橘灯照你上山吧!”
我赞赏地接过来,谢了她。她送我到门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说:“不久,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那时我妈妈就会好了。”她用小手在面前画一个圆圈,最后按到我的手上:“我们大家也都好了!”显然地,这“大家”也包括我在内。
我提着这灵巧的小橘灯,慢慢地在黑暗潮湿的山路上走着。这朦胧的橘红的光,实在照不了多远,但这小姑娘的镇定、勇敢、乐观的精神鼓舞了我,我似乎觉得眼前有无限光明!
希望对你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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