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
宝玉生辰的那晚,怡红院里“群芳开夜宴”行抽花名签子酒令,宝钗抽到的是一枝牡丹,题曰:“艳冠群芳”,系有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这是唐代罗隐所作的《牡丹花》中的一句,原诗云:似其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
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侬华过此身。
牡丹素有“国色天香”之誉,盛开的时候雍容华贵,又称“花王”。据《杨太真外传》记载:开元中,唐明皇与杨贵妃于沉香亭前赏牡丹,曾命大诗人李白进《清平乐》三篇,李在这三首诗中就把牡丹和杨贵妃揉合在一起歌咏。
宝钗体态丰满,肌肤白暂,宝玉有次见了好雪白的一段酥臂,也不觉动了艳羡之心,想“摸一摸”。她家庭出身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作为名门闺秀,贾府上下均对她另眼相看,而她的个性是“沉稳型,外冷内热”.在《红楼梦》中曹雪芹很明显的把宝钗喻为牡丹花,在第二十七回目《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家飞燕泣残红》,作者把宝钗比作杨贵妃在书中不止一次,有一回,宝玉偶尔不慎对宝钗说;“怪不得他们拿姐姐比杨妃,
原来也休丰怯热。”结果惹得宝钗大怒,回敬他说“我倒像杨妃,只是没一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作得杨国忠的!”(见第三十回)这都可以说明,宝钗外表具有杨贵妃的特征。联系到历史上许多诗人把杨贵妃与牡丹浑为一体的事实,那么,把宝钗比作为牡丹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薛宝钗---薛姨妈的女儿,家中拥有百万之富。她容貌美丽,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她热衷于“仕途经济”,劝宝玉去会会做官的,谈讲谈讲仕途经济,被宝玉背地里斥之为“混帐话” 。她恪守封建妇德,而且城府颇深,能笼络人心,得到贾府上下的夸赞。她挂有一把錾有“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金锁,薛姨妈早就放风说∶“你这金锁要拣有玉的方可配”,在贾母、王夫人等的一手操办下,贾宝玉被迫娶薛宝钗为妻。由于双方没有共同的理想与志趣,贾宝玉又无法忘怀知音林黛玉,婚后不久即出家当和尚去了。薛宝钗只好独守空闺,抱恨终身。
〔正册判词之一]
画: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注释]
这一首即是写林黛玉和薛宝钗的。
“可叹”句:说薛宝钗。意思是虽然有着合乎封建妇道标准的那种贤妻良母的品德,但可惜徒劳无功。《后汉书.列女传.乐羊子妻》说,乐羊子远出寻师求学,因为想家,只过了一年就回家了。他妻子就拿刀割断了织布机上的娟,以此来比喻学业中断,规劝他继续求学,谋取功名,不要半途而废。
金簪雪里埋:说薛宝钗。前三字暗点其名;雪谐薛。金簪比宝钗,本是光耀头面的首饰,竟埋没在寒冷的雪堆里,这是对薛宝钗婚后,特别是她在宝玉出家后,只能空闺独守的冷落处境的写照。
[评说]
林黛玉和薛宝钗,一个是寄人篱下的孤儿,一个是皇家大商人的女儿;一个天真率直,一个城府极深;一个孤立无援,一个有多方支持;一个是叛逆者,一个是卫道者。有的人看见这首诗中同时写了林、薛二人,以为找到了“钗黛合一”的证据,这是错误的。矛盾着的双方既然互为依存,为什么不可以在一首诗中并提林薛这两个在思想倾向上彼此对立的人物,通过贾宝玉对她们的不同的态度的比较,以显示抑扬褒贬呢?
薛宝钗是《红楼梦》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她的重要性不仅在于她是宝、黛、钗爱情悲剧的主人公之一,而且还在于这一艺术形象所蕴含的丰富内容,以及这一形象的创新性。
对于薛宝钗这一人物形象,历来有不同的看法。有的尊薛而抑林,有的则尊林而抑薛。邹弢《三借庐笔谈》中载邹弢与其友许伯谦因争论激烈而“几挥老拳”的故事,就是一典型事例。即使到今天,仍然有不同看法。有人认为黛玉尖酸刻薄,心胸狭窄,爱使小性儿,而宝钗端庄稳重,温柔敦厚,豁达大度。有人则认为,宝钗性冷无情,虚伪奸险,是个“女曹操”。同一人物形象,竟然有截然相反的看法,一则固然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原因,同时也说明这一形象的复杂性、丰富性和描写的客观性。那么,到底怎样看待这一人物形象呢?首先必须摒弃个人的偏见和爱恶,而从作品的描写刻画中进行具体分析。
从《红楼梦》对薛宝钗的描写中可以看出,曹雪芹所塑造的薛宝钗形象,是封建社会中一位典型的标准的淑女。这一形像的基本特征,表现为她是封建礼教忠诚的信仰者、自觉的执行者和可悲的殉道者。然而这一封建淑女形像又是复杂的、丰富多彩的。
薛宝钗一出场,作者就描写了她的美貌和品格。她穿着“不见奢华,惟觉淡雅”,她“品格端方,容貌美丽”;“罕言寡语,人谓装愚;随分从时,自云守拙。”这就概括地写出了她谨守封建礼教,顺应环境的个性特点,勾勒了一个封建淑女的轮廓。
这个人物的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她忠诚地信奉封建礼教;特别是强加在妇女身上的奴隶道德。她曾多次规劝贾宝玉走“仕途经济”、“立身扬名”之道,以至引起贾宝玉的极大反感,说她说的是“混帐话”,并说“好好的一个清白女子,也学的沽名钓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她也多次向黛玉、湘云进行“女子无才便是德”、“总以贞静为主”之类的封建说教。这些都足以说明,在大观园的贵族少女中,她是受封建正统思想、封建道德观念毒害比较深的一个。但是也不能因此将她与贾政、王夫人、王熙凤等人等同看待,一律说成封建统治者。她虽然属于“主子”的阵营,但是,她不但谈不上什么统治权力,而且,作为封建社会的一位少女,连自己的命运也掌握不了;一切都得听从封建家长的摆布。一方面是“主子”,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另一方面,又处在封建礼教的压迫之下,这就是薛宝钗社会关系的特殊性。正是她的特殊社会地位,决定了她的思想性格与贾政、王夫人、凤姐等的本质区别。那种将薛宝钗与贾政、王夫人等人等同看待的观点是错误的。
薛宝钗另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很世故,即很会做人和处世。在贾府这个派系复杂、矛盾重重的大家族中,她一方面抱取“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明哲保身的处世哲学;另一方面,她又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和各方面的人保持着一种亲切自然、合宜得体的关系;正如脂评所说:“待人接物不亲不疏,不远不近,可厌之人末见冷淡之态,形诸声色;可喜之人亦未见醴密之情,形诸声色。”而在这种貌似不偏不倚的处世态度中,她特别注意揣摩和迎合贾府统治者的心意,以博取他们的好感,而对于被人瞧不起的赵姨娘等人,也未尝表现出冷淡和鄙视的神色,因而得到了贾府上上下下各种人等的称赞。贾母夸她“稳重和平”;从不称赞别人的赵姨娘也说她“展洋大方”。就连小丫头们,也多和她亲近。
在薛宝钗的性格中,确实也有虚伪和矫情的一面。她喜欢讨好人和奉承人。贾母要给她做生日,问她爱听什么戏,爱吃什么东西。她深知老年人喜欢热闹戏文,爱吃甜烂食物,就按贾母平时的爱好回答。她还当着面奉承过贾母。她说:“我来了这么几年,留神看起来,凤丫头凭她怎么巧,也巧不过老太大去。”结果是贾母大夸奖她:“提起姊妹”,“从我们家四个女孩儿算起,全不如宝丫头。”金钏儿投井自杀后,王夫人心里不安。她安慰王夫人说:金钏不会自杀;如果真是自杀,也不过是个糊涂人,死了也不为可惜,多赏几两银子就是了。王夫人说,不好把准备给林黛玉做生日的衣服拿来给死者妆裹,怕她忌讳,薛宝钗就自动地把自己新做的衣服拿出来交给王夫人。这—段文字不但是写她讨好王夫人,而且还显示出这个封建主义的信奉者是怎样的冷酷无情。“寿怡红群芳开夜宴”那一回,写她掣得的酒令牙签上画着牡丹,上有午句诗:“任是无情也动人”。按照封建社会的标准,薛宝钗被称做群芳之冠,但又说“无情”。“无情”,是指她是封建道德的信奉者和实行者;“也动人”,却不过说她的貌美。丸说冷香,可能暗指她非热心人的意思。但“无情”和非热心并不等于奸险。水亭扑蝶,自然可以看出她有心机。但其目的是让小红、坠儿以为她没有所见那些私情话,并非有意嫁祸林黛玉。借衣金训,也并非有意识让王夫人嫌弃林黛玉。她这样做,完全是遵循封建主义的明哲保身的哲学,自然也就表现了她的虚伪和自私。她的思想言行所表现出来的虚伪,主要是由于封建道德本身的虚伪。她的头脑里浸透了封建主义思想,她是一个忠实地信奉封建道德和封建礼教的淑女。她认为按封建道德规范去做是天经地义的事,是最道德的;所以她很自然地做到了“四德”俱备。人有说薛宝钗是“大奸不奸,大盗不盗”,恐伯就是指的她对封建道德的忠实情奉和执行;因为这种道德本身就是虚伪的。她得到了贾府上下的放心,并最后被选择为宝玉的妻子,也主要是她这种性格和环境相适应的自然的结果,而不应当简单地看作是由于她或者薛姨妈的阴谋诡计的胜利。那种认为薛宝钗的一切活动都是有意识地有计划地争夺宝玉的看法,既不得合书中的描写,又缩小了这一人物的思想意义。事实上,她的性格特点并非奸险,并非事事时时处处都有心机,而是她按照封建正统思想去做,而且做得又是那样浑然不觉。那样如鱼得水。人们从她身上看到的虚伪正是封建道德虚伪的体现。薛宝钗的有心机与凤姐的两面三刀是截然不同的。
作者塑造薛宝钗这个形像,绝非仅仅写出一个沽名钓誉的国贼禄鬼和八面玲珑的势利小人;更不是要塑造一个虚伪奸隐的“女曹操”;甚至也不止是塑造一个标准的封建淑女形像;而是在薛宝钗这个形像中,寄托着作者复杂的感情,深深的感慨:既赞美这位美丽少女的聪明才智,同情她不幸的悲剧命运;又痛惜她奴隶般地信奉封建礼教,批判她“随分从时”的处世哲学。因而,他要塑造的是一个品格端庄,容貌美丽,才华出众,学识渊博的青春少女,被封建礼教所毒害以至毁灭的过程。正因为如此,作者对薛宝钗性格的发掘,并没有到此止步,而是用细腻的笔触,多方面地展现她性格中美好的、健康的因素与陈腐的、窒息的成分之间似乎矛盾然而又是奇妙的统一。这就是薛宝钗这一典型形像的根本特点。作者对这个根本特点表现得愈深刻,愈充分,便愈是深入地揭露了封建礼教对这个少女精神上的毒害和摧残,便愈是尖锐地批判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在对封建社会批判的深刻性上,这一形像并不比贾宝玉、林黛玉的形像差,只不过前者的毁灭是叛逆者的悲剧,后者的毁灭是殉道者的悲剧。然而,他们都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薛宝钗的悲剧虽然不值得人们同情,但它所显示的批判意义却是非常深刻的。曹雪芹横绝一代的卓识,正表现在这里,作者塑造薛宝钗这一形像的匠心,也表现在这里。只有从这个根本特点出发,才能真正认识这二艺术形像。
《红楼梦》在塑造人物形像时,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即抓住人物性格的基本特征进行反复描写和刻画,以使其突出鲜明外,还绕围这一基本性格特征展开其他方面的描写和刻画,使人物性格更加复杂和丰富。薛宝钗的形像也是这样塑造出来的。
薛宝钗这个封建淑女的典型,除了她作为封建礼教的信奉者、执行者和殉道者这一基本点之外,她的性格还表现在其他许多方面。
薛宝钗不仅品格端方,容貌美丽,而且天质聪慧,博学宏览。幼年时富有文化教养的家庭环境和聪慧的心灵,造成她深厚的艺术修养和广博的知识。她对文学、艺术、历史、医学以至诸子百家、佛学经典,都有广泛的涉猎和渊博的知识,连以“杂学旁收”著称的贾宝玉也远非所及。如元妃归省时,对宝玉诗中“绿玉”改“绿腊”的指点,以及对湘云问“棔”树的解释。她对艺术创作有着深刻的理解,发表过精辟的见解。如她在论画时指出,艺术家在创作前必须心中先有丘壑,才能对素材进行精当的剪裁和处理,才能达到真实地再现生活的目的;她在诗歌创作中提出要“各出己见”,“不与人同”,“要命意新奇,另开生面”,她反对跟着别人脚踪走去的摹拟和模仿的见解,无疑是颇有见地的。显然,在这些地方,作者是将自己对艺术的独到见解赋予了这位才华出众的少女。
她自己的诗歌创作,也颇具特色。在大观园的诗人中,只有林黛玉可以跟她抗衡。在多次诗歌比赛中,她是经常夺冠的。她的诗构思新颖,意境深邃,具有雍容典雅,含蓄浑厚的风格。这样,作者又赋予薛宝钗的形像以浓郁的书卷气和优美的诗人气质。在这些地方,作者对她是赞赏的。
薛宝钗性格的复杂性和丰富性,还表现在她所具有的一些美好的品格。比如,她处事周到,办事公平,关心人,体贴人,帮助人。一次,袭人想央求湘云替她做点针线活,宝钗知道后,马上对她讲明史湘云“在家里一点做不得主”,“做活做到三更天”,“一来了就说累得慌”的苦衷,责怪她“怎么一时半刻不会体贴人”,并主动接去了要湘云做的活计。还有一次,湘云要开社作东,宝钗因伯她花费引起她婶娘报怨,便资助她办了螃蟹宴。因此,这位心直口快、性情豪爽的小姐,曾经真心地这样称赞宝钗:“这些姐妹们,再没有一个比宝姐姐好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我但凡有这样一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对于寄人篱下的林黛玉,家境贫寒的邢岫烟,也都给过种种帮助。即使对大观园的下人,她也能体贴他们的起早睡晚,终年辛苦的处境,为他们筹划一点额外的进益。
薛宝钗在宝、黛、钗爱情婚姻中的态度和作用,历来是分析宝钗这一形像的重要内容。在一般读者的心目中,钗、黛是一对情敌,有人甚至认为,宝钗为了争夺“宝二奶奶”的宝座费尽了心机;是她“欺骗了宝玉,害死了黛玉”,爬上了宝二奶奶的宝座。她简直成了破坏宝黛爱情的元凶和杀害林黛玉的刽子手了。
我们从作品的描写中,得不出这样的结论;我们看到的是生活的和艺术的真实。
在二人关系的开始阶段;她们之闻确实是颇为紧张的;在宝黛青梅竹马,情甜意密之时,突然来了一个“品格端方,容貌美丽”的薛宝钗,这对林黛玉来说不能不是一个威胁;特别是当有了“金玉良缘”之说后,黛玉更感到宝钗是她的一个实力雄厚的情敌。所以,她利用—切机会处处对宝钗投以充满敌意的、锋芒毕露的讽刺,总是警惕地暗中窥探宝玉和宝钗的动静。书中多次写到,宝钗和宝玉说话时,黛玉不是及时地来到,就是在背后偷听了去。例如“识通灵”“认金锁”的时候;宝玉看宝钗腕子上的香串时;还有一次,贾母传宝黛二人吃饭,二玉因闹了别扭,黛玉竟一人先走了。宝钗使劝宝玉陪黛玉一起去吃饭;宝玉当时说了一句:“理他呢,过一会子就好了。”事后,黛玉多次在宝玉、宝钗面前重复这句话,可见二人的谈话都被黛玉背后偷听去了;这种情况书中还不少。可以这样说,钗、黛关系的紧张,并不是宝钗要与黛玉争夺宝玉引起的,而是黛玉为保护自己的爱情而处处防范的结果。相反,宝钗对宝、黛的亲近,至少在表面上采取了明智的回避做法。关于这,书中有多次明确的描写。说宝钗为争夺“宝二奶奶”的宝座,因而处处监视宝、黛,陷害黛玉,是不符合书中描写的实际情况的,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但这并不是说宝钗对黛玉不感到棘手。也不是说宝钗对宝玉毫无感情,她对宝玉是有爱憎之意的;且时有流露。但由于封建道德观念的严重束缚,使她连黛玉那样痛苦曲折地表达自己伤感情的勇气也没有,在她看来,婚姻大事完全决定于父母之命,媒婆之言,如果表现出任何一点主动的意图和行动,都是伤风败俗的可耻勾当。薛蟠说她爱上宝玉的话,因太伤了她的廉耻;气得她“整哭了一夜”。事实上,宝钗对宝、黛二人的亲厚,往往表现出一种局外人的超然态度。当宝钗听到有人开他们二人的玩笑时,常常添上几句凑趣;有时自己也开他们的玩笑,并未表现出拈酸吃醋的形景。这就是钗黛和好前、她们在爱情问题上的态度。
出乎一些人的意料之外,这一对“情场冤家”终于和解了,而且是以黛玉主动认错,承认“往日竟是我错了”而导致和解的。有人认为,这是阴谋家薛宝钗的胜利,幼稚的林黛玉上了当。果真是这样吗?请读读“秋雨夕闷制秋雨词,金兰契画剖金兰语”那一回吧。宝钗确实征服了黛玉,但那不是用的阴谋诡计,而是用她忠诚信奉的封建礼教,和她超然的手腕。从这件事中,黛玉看出宝钗并未拿她的“行为失检”作话柄,到处张扬,大作文章,而是“真心”地劝,说她,开导她,因而消除了“疑癖”,主动作了和解的姿态,此后,通过“薛姨妈爱语慰痴颦”等章回;进一步描写了她们友情的发展。她们的关系亲密到“竟比别人好十倍”的程度,连宝玉都感到奇怪,“暗暗纳罕”。作者写出了二人友情的建立和发展,就十分明确地排除了对宝钗形像——同时也即对作者的艺术构思——的误解,宝钗不是拨乱其间的小丑,更不是破坏宝留爱情的元凶。她和黛玉都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这样,就把批判的锋芒指向了扼杀宝、黛爱情的真正元凶——封建统治者。
最后,在薛、林二人当中,贾府统治者选中了薛宝钗,黛玉因此“泪尽而逝”。那么,能否据此断言,这是薛宝钗阴谋诡计的胜利,而林黛玉是阴谋下的牺牲品呢?前边的分析已经作了否定的回答。事实上,贾府统治者所以选中了宝钗,是喜欢她“品格端方”,“稳重和平”,而决非她玩弄了什么阴谋诡计的结果。如果把宝玉与宝钗的婚姻说成是宝钗煞费心机造成的“金玉良缘”,恰恰否定了封建礼教戏害青年的幸福和生命的罪恶。事实是,婚后宝玉“悬崖撒手”,出家为僧,宝、黛、钗三者的爱情婚烟纠葛,到头来都是一场悲剧——是封建礼教的叛逆者和信奉者的双重悲剧——尽管二者的意义不同——却都是悲剧,真是所谓“干红一哭”,“万艳同悲”。《红楼梦》婚姻悲剧的意义正在这里,它所批判的封建礼教的罪恶的深度也正在这里;这个悲剧;并非仅仅是性格的悲剧,爱情的悲剧,而更是一个社会悲剧,时代悲剧。薛宝钗这个艺术形象对封建礼教的批判意义,并不亚于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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