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敬亭山
李白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这首五绝作于天宝十二载(753)秋游宣州时。这首诗写出了诗人独坐敬亭山时的情趣,表现了诗人在现实生活中感到孤寂,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得到安慰的情景。而这首诗给我们的这些想法不无与此诗的形象系统有关。
文学形象是指文本中呈现出的、具体的、感性的、具有艺术概括性的、体现着作家的审美理想的、能唤起人的美感的人生图画。文学形象具体可分为语象、形象和意象这三种类型。
语象主要是指非描摹性的,但又能引起读者具体感受和丰富联想的各种语言用法。作者李白在《独坐敬亭山》这首诗上就用了拟人的手法,把敬亭山拟人化。“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鸟飞云去之后,静悄悄地只剩下诗人和敬亭山了。人凝视着秀丽的敬亭山,而敬亭山似乎也在一动不动地看着诗人。这种情人般的对视使诗人很感动,世界上大概只有它还愿和我作伴吧?“相看两不厌”也表达了诗人与敬亭山之间的深厚感情。我们从中也可以看到当时的李白在苦中取乐。“敬亭山”充满了诗人浪漫主义的乐观精神,他认为敬亭山的默视是对自己有情,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它恰恰又更加突出了诗人内心深层的悲哀,因为"敬亭山"只是一座无知无觉,既不能"飞",也不会"去"的山呀!可是李白没有屈服,没有向世俗低头,这座山是他的知音,因此李白与敬亭山"相看两不厌"。所以说,这是在写自己的孤独,在写自己的怀才不遇,但更是在写自己的坚定,在大自然中寻找安慰与寄托。李白的这种写法就很好的把握语象的作用,把诗人内心的孤独写得淋漓尽致。
“相”“两”二字同义重复,起强调作用,把诗人与敬亭山紧紧地联在一起,表现出强烈的感情。结句中“只有”两字也是经过锤炼的,写出诗人对敬亭山的喜爱和感激之情。“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鸟飞云去又何足挂齿!这两句诗所创造的意境仍然是“静”的,表面看来,是写了诗人与敬亭山相对而视,脉脉含情。实际上,诗人是用有情写无情,愈是写山的“有情”,愈是表现出人的“无情”,而他的孤傲也在这里体现出来了。
品读“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这两句,“尽”“闲”两个字,又会把我们引入到一个“静”的境界:仿佛是在一群山鸟的喧闹声消除之后格外感到清静;在翻滚的厚云消失之后感到特别的清幽平静。这两句实质是写众鸟和孤云“动”来见山的寂静和作者内心的“静”。以“动”衬“静”,烘托出诗人心灵的孤独和寂寞。这种生动形象的写法,既能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又能使读者发挥联想。并且看众鸟和孤云这过程也暗示了诗人在敬亭山游览观望之久,勾画出他“独坐”出神的形象,更为下联“相看两不厌”作了铺垫。
形象是指描摹型的形象,其特点就是语言的描绘能使人联想到某种物象。李白在《独坐敬亭山》中对“众鸟”和“孤云”的描写就能使人想到作者的孤傲。“孤云独去闲”,写出了孤云这一形象:寥廓的长空还有一片白云,却也不愿停留,慢慢地越飘越远。“众鸟高飞尽”写出了众鸟离去之景:天上几只鸟儿高飞远去,直至无影无踪;“众鸟”和“孤云”都不理会诗人的孤独,离诗人而去,此时的诗人能不孤独吗?
文学理论把意象是为文学形象的一种类型。“象”是为表现内在的思想感情而创造的,“象”因“意”生,“象”的存在是为“意”的显现提供感性形态。李白在《独坐敬亭山》的写作上就很好的把握了意与象的关系。从“众鸟”到“孤云”,再到“敬亭山”,这一个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意象,引导了诗人情绪的发展,一步步把李白推向了孤独的深渊。具体分析如下:
“众鸟高飞尽”写出了众鸟离去之“象”。把这些“象”再结合李白当时的遭遇,我们又可以体会到诗的“意”,即诗人内心孤独的情绪。当时李白一个人呆在山中,身边既无亲人,也无朋友,"众鸟高飞尽",连鸟儿现在也迫不及待,不约而同地远走高飞了,高高地飞开,统统地离去,最后,连一只鸟都没有剩下,"高飞尽",把鸟儿的飞去写得这么坚决彻底,毫不留情,真有一种冷眼向洋看世界的悲剧色彩。“众鸟”这个意象写尽了李白的孤情。
“孤云独去闲”,写出了孤云这一“象”。仔细品味,诗“意”又在其中:那孤云虽然孤独,却也羞于和李白同流合污,而要坚决与他划清界限,孤云“独去闲”,虽然不像鸟儿那样可以展翅高飞,但是也从容地、义无反顾地飘走了。一个“孤云”又把诗人的孤情向前推进一步。“独去闲”与其说是它是写孤云的悠闲,不如说它是写作者看云的悠闲。从以前人们对李白的生平分析,我们可以知道李白是个潇洒又豪气的浪漫诗人,坐在敬亭山的诗人李白也应是“静看云卷云舒”,虽有寂寞之情,但骨中不失高傲之气的。
总的来说,“众鸟”、“孤云”和“敬亭山”等意象,是诗人内心的孤独感受以及傲岸之情写照。“众鸟”、“孤云”这些具有特殊意义的意象,现而继逝,将诗人的情感逐步推向孤独,最终与敬亭山默然对视,使其孤独情绪明朗化,并达到了最****。在这意象的描写中中,我们还可以体会到诗人的思想感情与自然景物的高度融合而创造出来的“寂静”的境界。
因此,我们可以说《独坐敬亭山》的形象系统是诗人表达内心“意”的主要构成因素。它淋漓尽致的写出作者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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