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地球上最贵的导演，电影公司跪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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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牛掰，15年，9部影片，无一失手，被称为好莱坞的头号宠儿和电影公司“跪舔”的男人。

他很厉害，一部《星际穿越》直接收入2000万美元，还不包括票房20%的提成。他的身后还有一群厉害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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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七岁的诺兰就用父亲的超8摄影机拍摄自己的玩具兵人，开始了最早的电影创作。大学期间，诺兰与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组织了“16毫米”社团，拍摄了大量短片。1996年，只用了6000美元和他“16毫米”社团的朋友们拍摄了他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追随》。电影中的精妙台词让人暗爽：

▇ 这些盒子里的东西，就像青春期少年的日记，被精心藏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但在潜意识里，藏的人也想让别人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是这样做，参观他们的展览，做他们忠实的知音。

▇ 虽然你行的是鸡鸣狗盗之事，但也不用摆出一副鸡鸣狗盗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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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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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诺兰来到好莱坞发展，指导并编剧影片《记忆碎片》，该片改编自诺兰弟弟乔纳森·诺兰的短篇小说《死亡象征》。成本仅500万美金，最终获得了4000万美元的票房，也夺得了独立精神奖的“最佳电影剧本”及“最佳导演”，金球奖和奥斯卡的最佳电影剧本提名。但最开始接收到的反应实际上非常的差。他说：

我们在洛杉矶举办了首映，选在独立精神奖举办的期间，希望可以有片商看到这部作品，但得到的反应非常的糟糕，没有片商想要买这部电影，甚至有些观众看到一半就直接离开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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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诺兰拍摄了警匪电影《白夜追凶》 （也被译作《失眠症》） ，翻拍自1997年的挪威同名电影。该片被评论界誉为翻拍欧洲电影少有的成功之作。两部大片之后，诺兰的最大收获就是学会了和好莱坞条例相处。他说：

好莱坞永远需要两样东西：一个是好故事，一个是好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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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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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舒马赫执导的《蝙蝠侠与罗宾》被评为“史上最烂续集电影第五名”的七年后，诺兰决心重振蝙蝠侠系列电影。2003年，诺兰主动向华纳请缨，并邀请英国男星克里斯蒂安·贝尔担纲主角指导拍摄商业漫画电影《蝙蝠侠：侠影之谜》。2005年6月，该片正式公映，获得3.52亿美元的全球票房和第32届土星奖最佳编剧，漫画迷和评论界如潮好评。而从这部电影开始，诺兰就开始对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 进行深度挖掘和细致刻画。他说：

对于塑造蝙蝠侠这个人物，我的出发点和一贯保持的思维动力是，除了他的财富以外，他是个没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他的特殊性最终还是他非凡的动机和绝对的献身精神，就是这两点造就了他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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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侠影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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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7月，《蝙蝠侠：黑暗骑士》上映，最终获得10.82亿美元的全球票房，成为全球第四部票房超过10亿美元的电影，也是第一部超过10亿美元的超级英雄电影。该片将诺兰正式捧上了神坛。遗憾的是，澳籍天才演员希斯·莱杰，在《黑暗骑士》还未上映时，就被人发现死于公寓内。片中挂着猩红笑脸面孔苍白的小丑，成了他留给影迷最后的也是最深刻的银幕形象。他也凭此获得第81届奥斯卡最佳男配角。那年，无数拥趸在IMDb上给《教父》刷1分，把《黑暗骑士》捧上了王座，其中不乏痛惋希斯·莱杰的粉丝。

2015年4月，诺兰在林肯中心发表演讲，分享了他创造“蝙蝠侠”世界观的内容，并表达了对希斯·莱杰的怀念：

如同多数的艺术家，希斯·莱杰不是一个会遵循常规的演员，你无法叫他坐好，然后说“好，你来演小丑吧”。我们尚未开始拍摄，但他恣意的语调和疯狂的动作，已经呈现出经典小丑的雏形。他要说啥，他要去哪，完全无法预知，他的表演始终充满许许多多的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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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莱杰在《黑暗骑士》扮演的小丑成为影史上最经典的形象之一。人物塑造的主要灵感来自阿兰·摩尔小说《致命玩笑》。阿兰·摩尔因漫画小说《守望者》而名扬全球 （入选时代周刊史上100部最佳小说名单） 。《致命玩笑》和《黑暗骑士》一样，都描述了一位疯狂的小丑：对于过去，他编造了许多版本，并且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蝙蝠侠的极限。在一次采访中，诺兰指出了《致命玩笑》对希斯·莱杰版本小丑的影响。他说：

小丑是无政府主义者。他致力于制造混乱。他应该是没有具体目标的。就像阿兰·摩尔说的那样：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只是想把每个人都变得和他一样邪恶，这样就可以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怪物，每个人都可以变得像他一样卑鄙和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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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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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执导以梦境为主题的科幻电影《盗梦空间》。这是诺兰在商业领域内的一次全新尝试。影片讲述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扮演的造梦师，带领特工团队，进入他人梦境，盗取机密，并重新造梦的故事。以1.6亿美元的制作成本换得8.3亿美元的全球票房，并获得第83届奥斯卡“最佳视效”。在谈到这部原创佳作时，诺兰表示：

16岁的时候，我就开始构思这个故事。当时我想把它拍成一个恐怖片。但我一直被梦所吸引，想要拍部关于梦的电影。因为我觉得，想象力作用于梦的方式和你自创的故事之间有一种联系，看一场电影也跟经历一场梦差不多，而在影院欣赏并接受这一点，应该是种未知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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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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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蝙蝠侠前传3：黑暗骑士崛起》上映。该片总计票房达到10.05亿美元，成为影史上第13部票房过10亿美元的影片。而在该片的首映式上，一位博士生持枪向观众扫射并造成12人死亡，被捕时称自己就是“小丑”。诺兰打造的黑暗骑士三部曲在整体质量与主题深度上，睥睨群雄，将超级英雄电影提高至空前的高度，浓郁的暗黑写实风格也影响到了后来的许多超级英雄电影。但在此事发生后，诺兰写了一封“告别信”，正式与“蝙蝠侠”系列电影说再见：

迈克尔，摩根，加里，斯里安，连姆，希斯，克里斯蒂安·贝尔……那些对我来说已经意义重大的名字。我在高谭的时光，照看了在流行文化中最伟大最坚强的形象之一，这是一个电影人能期望的最大的挑战和奖励。我会想念蝙蝠侠。我认为他也会想念我，但是他没有那么特别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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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 侠前传3：黑暗骑士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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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制作了多部开放式结局、有许多解读空间的电影，如《记忆碎片》和《盗梦空间》等。在《记忆碎片》的导演评论版里，诺兰录了三个各不相同，但又都能说得通的结局，在 DVD 里随机播放给观众。但他坚持自己才对结局有最具决定性的解释权。他说：

要想高效地实现剧情的歧义，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自己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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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诺兰执导由他的弟弟乔纳森·诺兰编写剧本《星际穿越》，该片时长165分钟，每分钟造价97万美金，讲述一队探险家利用他们针对虫洞的新发现，开始在广袤的宇宙中进行星际航行，故事涉及“第五维空间”。2014年11月上映后获得了5.5亿的全球票房。剧中，英国诗人狄兰·托马斯著名诗歌《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宵》中的句子多次出现。诺兰表示，借助人们耳熟能详句子的感染力，“给我们勇气去抵抗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时间流逝的彷徨”：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宵，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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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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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坦承《星际穿越》受到了斯坦利·库布里克那部伟大的《2001：太空漫游》的影响， 并向黑石致敬。他说：

我无法避谈《2001：太空漫游》，构思电影时不能假装它不存在，那的确是一部非常伟大的作品，对我以及许多导演的创作都有很多启发。我对电影最早的记忆之一也是我父亲带我去看《2001：太空漫游》，看到人类向宇宙最远处前进，那时我就想，如果我有机会，一定也要拍一部关于宇宙探索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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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穿越》背景建构在天体物理学家基普·索恩的科学理论之上。他也是影片的执行制片人，还专门为电影撰写了一部配套的书《星际穿越中的科学》。影片北美的首映场甚至请来霍金观影，也证明了诺兰运用科学研究的底气。对于观众说电影太烧脑，诺兰希望“不要被霍金、索恩或宇宙这样的大词吓退”。他说：

观众不需要理解科学知识，那是我的责任，他们只要跟着剧情就行。就像观看007拆弹，无需了解导弹原理和机械构造，只需理解不拆弹就会爆炸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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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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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得到了弟弟乔纳森·诺兰的鼎力支持，小诺兰从《记忆碎片》就开始给哥哥当编剧，两个人共同合作了《蝙蝠侠》三部曲和《星际穿越》等作品。小诺兰不只给哥哥打工，也参与指导制作。2011年指导的美剧《疑犯追踪》完爆整个档期，总共五季每季评分都在9分以上。2015年和J.J.Abrams联合执《星球大战7》卖了20亿美元。而由他执导的2016年HBO大戏《西部世界》得到全球剧迷的追捧。谈及弟弟，他在2015年初时曾说：

我们的关系相当亲密。在不同的时间段，我们分离，相聚，如此往复。我很早就去拉拢他，因为我看得出他是个多么伟大的作家，我叫他工作，把他拖到好莱坞，他做得出奇的好。但是，我们一直都有分歧——兄弟们都这样，可能也算是手足之乐吧。然而，我们在创意上的分歧总是源于十分的真诚，所以这种分歧也很好解决。当你与富有才华的人共事时，如果你们意见相左，最后，你要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要不醒悟他们是对的，然后自己改变。这会让你把事做的更好。所以这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成效的事情。可是他非常忙碌——我现在打电话都找不到他了！

诺兰其实还有一位传奇的哥哥。2009年，诺兰的哥哥马修因一起70万美元的银行诈骗案被芝加哥警方逮捕入狱，并涉嫌在2005年因讨债不成谋杀了一个波多黎各人。同年年底，马修用床单做了一条 31英尺长的绳子，妄图来一次蝙蝠侠式的越狱，无奈被狱警逮个正着。在狱中，他一直声称自己是英国特种部队的成员，因长期从事水下和跳伞训练而患有耳膜炎和鼻炎……如今，马修·诺兰下落不明，诺兰也从不开口谈及哥哥。

▲ 克里斯托弗·诺兰（右）和弟弟乔纳森·诺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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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兄弟乔纳森，诺兰的成功还离不开妻子艾玛·托马斯。他们同在英国伦敦大学学习。毕业后的托马斯在一家电影公司担任现场制片人，干了五年。从诺兰的首部作品《追随》开始，托马斯就是他几乎所有电影的制片人。后来，诺兰夫妻还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辛克匹电影制作公司，《蝙蝠侠》系列电影都是由他们一家子合作完成。而在《星际穿越》里，诺兰任导演，艾玛是制片人，乔纳森参与编剧。对于这种家庭式合作，诺兰表示：

和家人的合作意味着非常亲密的、有创造力的“联盟”。他们会明确告诉你他们的想法，不需要什么日程表，也没有政治那一套，所以会有最真实的反馈。我很享受和他们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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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托弗·诺兰（左）和妻子（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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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被称为好莱坞的头号宠儿和电影公司“跪舔”的男人。《盗梦空间》由他完全原创，剧本也是由他撰写，而投资方却愿意给出1.6亿美元的投资，以及小李子领衔的全明星阵容；《星际穿越》由派拉蒙启动，但华纳兄弟为了加入这个项目，不惜用两部著名系列的特许权利做了交换，这充分证明了诺兰在片厂眼中的价值。《盗梦空间》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星际穿越》也是2014年全球票房排名前10的电影中唯一一部原创片。对于翻拍、改编和原创，他有自己的认识：

电影就是生意，必须有人买单——它们是昂贵的集体努力。原创，系列，我都拍过，拍得都很开心。我认为制作原创电影一直都是挑战。当今的大片愈发趋向已知的知识产权。这种趋势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但现在它吸引了最多的投资。片厂有责任去接触更广泛的观众，为电影买单，没人比片厂的管理者更理解人们多想在电影中看到新的原创的娱乐，他们对此有非常充分的理解，要在正确的时间，寻找到正确的可以组合的事物。单纯为了“原创”而原创永远无法讨好任何地方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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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毕业季，许多演艺名人就会到毕业典礼上，为他们的学弟妹说些勉励的话。2015年普林斯顿大学请来诺兰为毕业生们致词：

▇ 毕业演讲的优良传统里，通常都会勉励大家要去“追求梦想”，但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套了，我也不会勉励大家这样做。我希望大家可以去“追求现实”。

▇ 随着时间的巨轮转动，我们一直把现实看成只是梦想的一个可怜亲戚。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梦想或是虚拟的现实，这些围绕在我们生活周边抽象又美好的概念，其实都只是现实中的一个子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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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线性叙事属于形式主义叙事的一种，突出表现为导演故意打乱时序或者重组事件以得到最明确的主题。诺兰就被称作“电影非线性叙事风格的伟大发扬者和优秀指挥家”，他给观众带来一种清新脱俗的艺术气息，也“使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好莱坞类型片终于赢得了一次翻身的机会”。如何控制复杂的情节？诺兰有办法：

我读剧本的顺序跟电影一样，我希望它能够在复杂的结构之下有着传统的支柱，或者是相当常规的节奏。当我写完了，我会回过头按照成片中看到的顺序把剧本打乱，并且检查剧本的逻辑。然后其他人也加入了，特别是演员，他们提供了很严密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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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行业正在不可避免地迅速数字化中。2014年，派拉蒙宣布不再发行胶片电影。很多电影院也都已经全面数字化。主要是出于经济效益上的考虑。在胶片时代，六大厂商每年要花 85 亿美金在电影胶片的拷贝上，还有 45 亿美金的运输费用。而在诺兰看来，这种转变极为危险——如果 35mm 胶片死了，电影如何被制作的黄金标准也会消失，电影将不再是电影。所以他坚持用胶片拍摄，不喜欢 3D，极少使用 CG 技术，也拍出了气势恢宏的英雄片《蝙蝠侠》和科幻片《星际穿越》。大部分人很少会注意到胶片与数字影像间的差别，但诺兰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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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说，诺兰年轻功成，关键一点是坚持自己的特立独行，在他看来，作为一个电影人，你不能取悦所有人。他说：

无论事情看起来多么积极，你总会看到不好的评论，你总会注意到某些人喜欢的正是某些人讨厌的，所以你不能采取相应的措施。我觉得只要去做你相信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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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9年的《追随》到2014年的《星际穿越》，15年，9部影片，诺兰无一失手。因此也被影迷称为“诺神”。而这是诺兰对自己的评价：

我是克里斯托弗·诺兰，一个典型的英国人，像我的前辈希区柯克那样，不仅是一个导演，也是一个拥有奇想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