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伦的《青花瓷》的歌词的含义是什么

如题所述

“马未都认为,其中谬误最重的一句是‘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此,马未都的解释是,青花自诞生之时迅速成为中国瓷器的霸主,七百年来无人撼动。可瓶底从未书写过汉隶,仅在明崇祯一朝某些青花器身偶写过隶书,显然,写词者并不太懂瓷器。另一处错误是‘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马未都说,这句歌词的错误之处在于,‘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北京晨报》:《著名鉴定家:周杰伦《青花瓷》犯了低级错误》) 原来马先生是要求词作者像写学术论文那样来写歌词,不能使用虚构、想象、夸张等等文学手段,否则就难免犯“低级错误”。这不由使我想起宋代文豪苏东坡闹的一个笑话:说的是宋代诗人王祈创作了两句“竹诗”,他很得意地在苏东坡面前吟诵起来,诗曰“叶垂千口剑,干耸万条枪”,东坡心里颇不服,挑刺道“好确实是极好,但这样算起来,十条竹竿才有一片竹叶啊。”事后还对人说“世间事忍笑为易,惟读王祈大夫诗,不笑为难。”(事见《苕溪渔隐丛话》卷五十五《宋朝杂记》下)其实该笑的不是王祈而是苏东坡,作为大文豪的他,不应该连文学创作的特殊规律都不懂,而用加减乘除这样的算术工具来给诗作挑刺,文学运用的是形象思维,算术运用的是逻辑思维,岂可混为一谈?这样的笑话,明代的杨升庵也闹过,他曾给杜牧的名诗《江南春》挑刺说:“千里莺啼绿映红”原来应是“十里莺啼绿映红”,“今本误作“千里”。若依俗本,千里莺啼,谁人听得?千里绿映红,谁人见得?”(杨慎《升庵诗话》八) 对于这种迂腐的见解,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曾经举例“以其之矛攻其之盾”曰“其尤酸迂不通者,既于诗求出处,抑以诗为出处,考证事理。杜诗‘我欲相就沽斗酒,恰有三百青铜钱’,遂据以为唐时酒价。崔国辅诗‘与沽一斗酒,恰用十千钱’。就杜陵沽处贩酒,向崔国辅卖,岂不三十倍获息钱耶?求出处者,其可笑类如此。”马先生的不通之处恰恰正是犯了这种“诗求出处,抑以诗为出处,考证事理”的错误。故其“棒喝”一出,马上被歌唱家的fans指责为“吹毛求疵”。 然而,更令我讶异的是:经我反复琢磨,《青花瓷》歌词中被马先生挑出来的两处“毛病”,即使从“考证事理”的迂腐的“学术角度”来苛求,结果竟然是无“毛”可吹,无“疵”可求。也就是说,《青花瓷》歌词关于青花款识的描写完全符合古代青花瓷的实际,并不存在马先生指出的“低级错误”和“谬误”。现不妨就马先生挑出的两处“硬伤”分析如下: 一、按马先生的说法,最严重的谬误是“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一句。外?因为青花瓷“瓶底从未书写过汉隶,仅在明崇祯一朝某些青花器身偶写过隶书”。其实,在明末清初(学术上称“转变期”)的青花瓷上,隶书款识大量存在,隶书款乃转变期青花瓷的一个重要特征,虽然大多是出现在器身和器口,但在器底者也绝非不见,只是相对较少而已。如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青花婴戏夺标图钵式炉,底部即有“大明嘉靖年制”青花隶书款;泉州的晋江博物馆也有一件明末青花麒麟纹象耳簋,底部有青花隶书“鹤台珍玩”款。2006年秋季杭州艺术品拍卖会更出现一件清代乾隆青花八宝缠枝大瓶(拍品号1317 )底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隶书款。说明青花瓶底部书隶书款的做法不但转变期存在,还延续到了清中期。一般青花琢器(包括炉、瓶、花觚等)底部的隶书款的以堂号款为多,也有少数赞颂款及年号款。 二、马先生挑出的另一出错误是“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外?因为“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在这里必须指出的是:马先生对什么是宋体字的认识还比较模糊,或者说还不够正确、全面和深入。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上面的蓝料款、红料款乃是宋体字的其中一种,即所谓的“宋椠体”。(按“宋椠体”一词不是出版业的正规术语,它是传统古玩界对一种明代宋体字的俗称,最早见于赵汝珍《古玩指南》一书。)其实宋体字的面貌是很多的,最主要的有两种:形成于宋代的“仿宋体”(日本称“宋体”)和形成于明代的“宋体”(日本称“明体”,也就是古玩界所谓的“宋椠体”)。两种宋体都是从毛笔的楷书演变而来,是楷书运用于刻版而形成的印刷字体。但仿宋体由于形成较早,故保留了较多毛笔字特征;宋体由于形成时间较晚,刀刻特征更多。两种宋体其实也不难辨认:即“仿宋体”的横画和竖画粗细相当,没有悬殊的差别,风格接近于手书;“宋体”则横细竖粗,横竖差别悬殊,风格接近于刀刻(见图3)。长期以来,古玩界许多人有一个误区,即将主要出现在珐琅彩瓷上的所谓的“宋椠体”(即明代形成的那种横细竖粗的宋体字)当作宋体字的唯一风格,却将在瓷器上大量出现的风格接近于手书的仿宋体称为“楷书”。其实考察青花瓷自有款识以来的实际情况则不难发现:自明代永乐宣德以讫清末,青花瓷器上的宋体(绝大多数是具手书风格的“仿宋体”)落款比比皆是。不但有宋体年号款,还有宋体堂号款、吉语款、赞颂款等等。然而因为古玩界许多人一方面误以为“宋椠体”是唯一的宋体字,另一方面又将大量“仿宋体”等混同于楷书,有这样的误区,则他们对在青花瓷上大量出现的宋体字竟然视而不见就不足为怪了。还应该进一步指出的是:在青花瓷器上,不但有“仿宋体”的落款,还有“宋椠体”的落款,后者并非“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只是在青花瓷上为数数量不如仿宋体多而已。故马先生所说的“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并不符合事实。 顺便更正一下马先生的另一个错误,即关于舞台背景出现所谓“赝品”的问题。马先生说:“在周杰伦前面唱歌时,后边背景中出现了几件瓷器,其中一件是晚清仿品,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赝品’。”行内人都知道,所谓“赝品”的认定是有时间相对性的。比如康熙仿明代宣德的瓷器,在康熙时代的人看来,可以称之为“赝品”,但如这件瓷器传到了光绪,在光绪时代的人看来已经是“古董”了。同理,如果一件晚清仿前朝的瓷器传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它已经是一件很够格的古董了,如何还称之为“赝品”?莫非马先生把自己当成了“晚清人”了?故舞台背景出现所谓“赝品”的指责并不成立。 但是马未都在他开在新浪上的博客中评论此歌的末尾还写上了这么一段话,也许可以表示他的意思:不管如何,青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大众情人,周董将七百年来的大众情人描眉画眼,重新打扮一番,推至春晚前台,功不可没。 希望你辩论能够获得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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