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尔顿一起,单纯守望 乖小7☮(待业少女)
每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它美不美丽,偏差有没有一毫厘,有何关系。--题记 1.在麦田里守望,垮掉一代的简单理想。 每一个孩子,以及每一个曾经是孩子的大人们,都一定在成长的路上,或多或少有过霍尔顿式的叛逆。早晨醒来时突然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或者不如意的时候在心里小声地抱怨漫骂,再乖再听话的孩子,都...... (6回应)
2007-07-25 8/8人推荐
每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它美不美丽,偏差有没有一毫厘,有何关系。--题记
1.在麦田里守望,垮掉一代的简单理想。
每一个孩子,以及每一个曾经是孩子的大人们,都一定在成长的路上,或多或少有过霍尔顿式的叛逆。早晨醒来时突然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或者不如意的时候在心里小声地抱怨漫骂,再乖再听话的孩子,都一定有过。那些一闪而过的念头,被生活的洪流瞬间卷走。于是我们最终还是会顺着一条直线一样平滑的轨迹走下去,没有半点角度偏转。只有极少数的,脱离了原本的轨迹,被内心的意愿带去没有尽头的远方。好象霍尔顿那样,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真相。于是放弃伪装和妥协,生活在程序之外。我不能说,究竟那一种生活是会更幸福,更光明。但是我在霍尔顿身上,看到的是一种在任何时代都终将不会被磨灭的真诚。每次读《麦田里的守望者》,都会被这种粗糙的真诚所打动。霍尔顿看不惯周围的一切,他没有办法和其他人一样麻木地在这种虚伪肤浅世俗势利的环境当中混沌过日。在他坏孩子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纯真执着不愿同流合污的赤子之心。正因为这颗比其他人更敏感高贵的心,将他带离那个混乱的学校和人群,而被他人视为异类。想起来,真的很讽刺。
其实,霍尔顿的迷茫和矛盾,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迷茫和矛盾,而是每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孩子的通病。无论在五十年代,八十年代,甚至往后的未来,未来的未来,只要人类存在,它便不会消失——当我们有一天突然发现到这个世界不符合我们的梦想的时候,有人苦闷,有人挣扎,但绝没有一个人,会轻易地就接受事实。于是迷茫和矛盾,生生不息,无限循环。霍尔顿选择了一种消极的逃避方式,带着一点倔强,一点恐惧,一点不安的复杂心理,在纸醉金迷的纽约城游荡了一天两夜。事实上,我们更多的人最终是无奈妥协,无力对抗,连半天脱离轨道的时间都绝不允许。掖藏着心里小小的愤世嫉俗,隐忍着冲动的暴躁情绪,小心翼翼地生活。
2.愿望越长越大,越长越重。终于连同我们的翅膀一起扯下。
霍尔顿说,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这个著名的理想现在常常被提起,为人津津乐道。可是我相信绝不会有一个人会真的以此为理想,因为那的确是个没出息的职业。我们从小就被灌输了市侩的思想,前途,准确地说是钱途,该是我们毕生孜孜不倦的追求。这一点,几乎深入骨髓地烙刻在每一个人的理想志愿书里。可是奇怪,我对此已毫无厌烦之感,许是麻木了的缘故。于是在看到霍尔顿对学校里的老师和他的家长强迫他读书作出的解释--只是为了“出人头地,以便将来可以买辆混帐凯迪拉克”的时候,有一点点的悲哀。这悲哀,亦是为自己的麻木。我一直在想,一个人的心灵要如何的干净和透彻,才能以守望麦田作为自己的终生理想?后来又想,其实这很简单。去问每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孩子,他们的理想也许比这还要简单。做公交车上的卖票员,每天都能去荡秋千,有吃不完的糖果……不过,那也不一定。当如今连幼儿园的教室里都贴着“一切为了进小学”的标语,那么,我想知道,一个孩子的心灵纯洁期,究竟将被提早到怎样一个可怕的年龄?也许世俗的污秽早已盯上了这些未被染上尘埃的生命,等待尽早地将他们同化。
带着白色翅膀出生的纯洁小天使们,你们都是上帝赐予这个世界的珍贵礼物。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这个污浊的世界,出生第一天起便奋力地摆动翅膀,要再次回到天上。可是路途太远了,你们在飞翔的途中不断沾染上这个世界的尘埃,翅膀越来越重,终于飞不动。你们知道,掉下来的那一刻,你们便失去了回去的权利,你们便再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而我们每一个人,曾经都是这样的天使。
3.迷路。在交错的十字路口。在喧嚣的繁花世界。
陈丹燕说,每次看到这个社会很多不好的东西,她会去看安徒生的书。因为“他的书里有坚定的锡兵,最后融化了还是化为一颗小小的锡做的心。所有人类梦想过的优秀品质,都在他的故事里可以找到。”小王子每次遇到骄傲无理的国王,爱慕虚荣的人,做着无意义计算的商人或者其他他不喜欢的人,他就坐到候鸟的背上,随它们迁徙到其他的星球。那么,当你感觉到内心堆积已久的无法言说的苦闷已经强大得无处可去的时候,你会做什么呢?
看看这些人触目惊心的自慰方式:
一九八0年十二月八日,一个心烦意乱的孤单者马克·大卫·查普曼掏出手枪,将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盖在上面,朝他的偶像约翰·列侬连开五枪。查普曼在那本书上的题字不无意义:"霍尔顿·考菲尔德送给霍尔顿·考菲尔德。"
不到四个月,小约翰·欣克利(二十六岁,美国中西部人,后来被形容为"不合群"、"精神错乱")对走向座车的里根开了六枪,其中一颗子弹穿过总统身体离心脏仅一英寸。警察在欣利克口袋里发现一本已被他读得破破烂烂的书--《麦田里的守望者》。
提起这些,并不是想证明什么,批判什么,只是因为我们身边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像霍尔顿一般被荒谬的生活惹急了的人。当然,只是个别。他们这种似乎比其他人更强烈的焦躁、不安,想发泄、易冲动的青春期心理扰得自己以及周围的人都不得安宁。比起其他相对正常的人,我往往更心疼他们。不用“同情”这个词,是因为觉得这个词里有太多高高在上的带有优越感的情感色彩。我对他们,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心疼”。青春的过渡的确是残酷而难捱的。那些平时表面风平浪静笑容恬静的孩子们,谁会知道他们的内心世界有多少纷扰天翻地覆,惊涛骇浪?我知道。每一个在成长的路上徘徊过,犹豫过,大声哭泣过,歇斯底里过的孩子都会知道。我们的长大,要经历漫长而辛苦的奋斗,要流许多眼泪,要受太多伤。而这些,可能那些离开童年太久的大人们早已不记得了。当他们用简单,粗暴,自以为是的态度对待孩子的时候,他们真的不记得了--少年时代悲伤时久久凝望的那片天空的纯蓝颜色。
4.心里的种子,何时才能开出丰盛的花。我要以此,攀升天堂。
这个空前的时代,信息爆炸,物欲横流。青少年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冲击。心灵,像海上漂流无依无靠的孤岛一样被无数次洗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无时无刻不处在风口浪尖,任何风浪都让我们摇摆不定。于是,在信息时代的催生下,八十年代的孩子比从前任何时期都显得早熟,敏感,迷惘,感情用事,杞人忧天,未雨绸缪。目睹不可思议的现实不知所措,面对理想的虚无迷失方向。我们已经告别孩子的称呼,却还迟迟不肯推开成人世界的大门,在两个世界罅隙的真空中徘徊,游离。我们不情愿过早就堕入世俗,放弃坚守的梦想,却又无法在孩子中间寻找到被这个世界承认的证据。就如同在“出人头地”的队伍中掉了队了霍尔顿,他将他头上红色的猎人帽反戴,以此抵抗,以此拒绝,以此自我保护。而如今的我们,却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夹缝中求以生存,将自己桀骜的尾巴收好,惟恐被人看穿血液里的不安分已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无论哪个时代,十八九岁的年纪都是一脉相承的尴尬,焦灼,忧虑。而塞林格笔下的这个具有反叛精神,率直冲动的麦田守望者,无疑是其中最为真诚,朴实的代表。只是我们早以习惯将种种忧虑放在心底,不轻易示人。也只有一个霍尔顿才会勇敢地以“你要是真想听我讲……”开头,将一个少年最为困惑,最为被世界所孤立的时期婉婉道来,平静得仿佛是在诉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若有一天,我也可以从容地摊开手心,心平气和地告诉你,我曾经怎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斑斓的梦想一点点破灭,我曾经怎样跌入暗不见底的深渊,梦魇里怎样放声哭泣,或者怎样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妄自菲薄。若有这么一天,你就该知道,我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打开了面前这扇绝无回头路的大门。并且,心甘情愿。
5.除了上帝,没有人知道,我们将会变得多好。
我们穷其一生都在寻找,寻找我们的信仰,我们的追求,我们的梦。尽管在美好理想和残酷现实的巨大落差面前有点心虚,有点犹豫,那也只是一时的。没事的,等长大就好了。长大就没事了。我常常在心里这样小声安慰自己。在我看来,所有不正常的情绪都只是因为我们还太年轻,太不成熟。所谓的青春叛逆期,我猜,也许只是任性的彼得潘搞的孩子气的鬼把戏吧。而每个长大了的孩子都要一一向彼得告别。就此告别,从此不见。不见了,困扰我们整个少年时代的稚嫩得还未经风雨的惆怅,没来由的忧伤和恐惧,一点点隐没在来时路的风景里,一点点被风吹走,还有一点点,亦不需要刻意躲避。因为过不了多久,连我们自己都要忘记了。
可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曾经多么艰难地走在这条被无数前人踩出来的路上。而我们之后,依旧有前赴后继的孩子,带着同样悲壮和矛盾的心情,义无返顾地追随至此。
你知道,一个人的战争才兵荒马乱,最让人无力抵抗。所以经历了青春期种种心灵考验的预演,我们也许已经坚强得足以面对人生的任何挑战。我们是空前绝后的一代人,背负着两代人的梦想及整个社会的责任。仿佛众望所归。
于是,当我们平安无事地走出青春的迷宫,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
参考资料:和霍尔顿一起,单纯守望 乖小7☮(待业少女) 来自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