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文学中的一篇文章《秋千不记得》求全文

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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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wer 1

是这个吗？——秋千不记得

夕阳下的秋千孤零零地摇摆着，倒影拉了很长，树叶“在晚风着“沙沙”地歌唱。秋千的身旁依旧站着那两个从童年到少年，再从少年步入青年的少男少女的身影……
————引子

part 1

我喜欢上了“豆芽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不到她的时候，我就会烦闷不安。

其实“豆芽菜”并不像那些瘦得脱了形的女孩，至少在我眼里从5岁到17岁，她一直都是个美丽、善良、活泼的女孩。

第一次见到“豆芽菜”时，我正在小区里荡秋千。

她走过来，安安静静地站在了我的边上，两手紧紧地攥着裙摆，脸涨得通红，那张小嘴不停的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不用说，她肯定是在等我走开空下来的秋千。

从幼儿园时起，秋千就被所有人认定是最受欢迎的游乐设施。因为是在小城镇，所以没有大型的游乐场，也没有风景多么多么秀丽的公园。所以……所以，我们爱上了秋千这种历史悠久、随处可见的东西。

眼前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脸上泛着红晕，正害羞地盯着我。所以本来已经玩腻了的我决定耍耍她，故意赖在秋千上不下来。继续一晃一晃的，任凭甜腻的夏风在耳边呼啸肆虐。

良久，她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久久地凝视着我，望着秋千。

我终于不耐烦了，决定“扑通”地从秋千上跳下来，谦让大度并且潇洒地把秋千让给她，然后她就会无限感激……

决定了。

“扑通！”

我的计划连第一步都没有实现。因为幻想得太得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目前的高度，所以……

“哎呦！”
“呀！你没事吧！？”那张可爱的脸上友好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扑通！
——哎呦！
——呀！你没事吧！？

晃晃悠悠的秋千上倒映着扁扁的夕阳。

part 2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友好的笑容异常美丽。

因为觉得好看，所以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于是又有了新收获。

“呀！豆芽菜！原来你也有酒窝呀！”
“这个吗？”女孩摸了摸嘴角，“我妈妈说那个是‘梨窝’，不是酒窝哟！”
“梨窝呀……”

既然是梨窝，那会像梨子那样甜吗？

摔了跤的第二天。

我一瘸一拐地来到秋千胖，她坐在秋千上。昨天的位置得到了互换，画面显得窘迫起来。
“哎！是你呀。昨天摔跤的那个……你没事吧？”
“我能有事吗？！”和同样年纪的男孩们一样，我从不肯在女孩子面前侠女户软弱。
“哦。”她沉默下去。目光渐渐黯然。

阴暗下来的天空里，掠过一只赶路的鸟。盛夏绿油油的香樟树浸在路灯橘红的光线里，高光部分在阴影中摇曳、像许多不安分的偷窥的萤火虫。。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豆芽菜”。
“不告诉你！”她欢快地跳下来，向滑梯跑去。
“喂……”我受伤的腿显然跟不上她，“那我就叫你‘豆芽菜’了！是你自己不说的！”我好不容易瘸拐到滑梯边上，她却又掠向秋千那里。

“我才不是豆芽菜呢，你这个大憨豆！”她竭尽全力地冲我喊着，一边又迈着轻盈的步伐，迎着夕阳跑去，“我的名字叫毛利兰。”尽管她的声音很细微，可我还是听到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叫工藤新一……”双手作喇叭状，声音悄悄地窜进她的耳中。“大憨豆……”她回眸一笑，在夕阳里是多么美丽，那双清澈的眸子永远印在我的心田……】
直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长得像憨豆，大家都说我是个小帅哥。很快，她就证明了那句话的前半句：“我才不是‘豆芽菜’呢！”

在那之后，她高瘦的身体形状只维持了大半年。现在算起来，刚认识那会儿我们刚读完三年级。不久之后，也就是一年后的春天，她的身也渐渐匀称起来，而且也神奇地长高了不少， 这一点想起来至今还使我郁闷万分。

卸掉了厚重羽绒衣的春日里，再次见到她，匀称是第一印象，而第二印象，是变漂亮了。确实是变漂亮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吗？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脸红的叫起来：“喂，看什么看！才多久不见，不认识了？”
“那个，呵呵！豆芽菜啊！”今天的我特别想跟她套近乎，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人家已经不超瘦了，还叫我‘豆芽菜’吗？”

但是后来，我照例叫她豆芽菜，她也照例叫我憨豆。其实，我知道她是知道我的名字的，这称号后面蕴藏着太多——那不光是少女的羞涩下的秘密心情，也像我那样，从来都没有勇气去深情地对她说：“兰……”

“憨豆啊，你说幸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豆芽菜坐在秋千上侧脸问我。
“幸福……应该是圆形的吧！干嘛突然问这种问题？”
“幸福，是圆形的……吗？”她的眼神很飘渺，思绪也变得不集中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没有读懂她眼神里的飘渺，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注意，而是在郁闷她又五十我的提问，

沉默半晌。

“我要先回去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得帮我妈打扫房间。”
“再见！”她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默默地跑回了家，当她侧脸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正拂过面颊……

Part 3

我发现她最近特别喜欢往秋千那里跑，我隔三差五地却放秋千，总能碰到她。她的话也越来越少，有时候我甚至看到她埋头在伤心的哭泣，但当我过去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时，她却停止了哭泣，抬头微笑着对我说：“没什么……”

有一次我看到她感冒了，却还坐在秋千上捧着语文书背课文。

“你感冒啦？怎么还背课文呢？”
“我……阿嚏！阿嚏！我昨天坐在秋千上睡着了，到半夜才醒……醒来……阿嚏！”
“好啦不要说了，看你难受的.”偶尔说出这种关心别人的话，感觉好别扭，特别是这个“别人”还是女生。
她望着我，眼眶里又盈满了热泪。
“喂，你干嘛又哭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神经！人家只是打喷嚏出来的泪水。你紧张什么？”
“我……我哪有紧张？”
“你……你这不是紧张吗？”
“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
“等一下！“抓住了我的手。

气氛开始变的诡异。

她的脸红了一下，接着又用祈求的语气说着：“能听一听我背课文吗？”说着把书聚到我的面前。

我没有办法拒绝。

那之后我就很久都没有看到她。直到有一天，门铃突然响起来。爸爸开门后叫了我：“儿子，找你的！”

我噼里啪啦地冲出来，果然是豆芽菜，而且她打扮得很漂亮。

“哟，我儿子不错嘛！才那么小就有女孩子来找他玩了啊！出去吧，玩的开心哦！”爸爸的笑脸挡在了豆芽菜的面前，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哦。”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就换了鞋准备出去。

我们来到了秋千架胖，因为是周末，所以有很多小朋友已经在排队等着荡了。

“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看也不看秋千一眼。

“哦。”我有些懵，只好跟着她走了。

目的地居然是豆芽菜的家，她拿出钥匙开了门，我注意到她手中的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半才开。

“你家没人？”我很奇怪，今天可是周六，
“嗯，进来吧。”她简短的说道。刘海盖住了湖蓝色的双眼，说实话，那侧脸确实很好看。

豆芽菜的房间很小但是很舒服，她拉开窗帘，阳光铺天盖地地泻进来。

她的床头贴着一幅画，是好几个彩色的泡泡，画得很细腻、很用心。
“那画那么多泡泡来干什么？”

“你不是说，幸福的形状是圆的吗？”豆芽菜平静地语气让我感到害怕了

“兰，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次叫她兰。

她埋下了头，浅浅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我想她是哭了，

良久，她抬起了头，眼睛是红的。这下我的心彻底凉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离婚了。”
“你的，父母？”
“嗯。”回答的声音很轻。
“什么时候的事？”我开始生气。
“就是……就是……我睡着在秋千上然后感冒的那天。”她又开始哭。

我怔住了。

“那天晚上他们吵得好凶，花瓶锅碗瓢盆摔了一地……”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进来时觉得她家那么空旷。

“一直吵到9点多，爸爸动手打妈妈了，妈妈大叫着要离婚。于是爸爸就住了手。说离婚就离婚。于是他们就出去了……”

兰不停地扯着纸巾，现在已经泣不成声。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咬着嘴唇等着她说下去。

“他们……他们根本不管我！我……我……跟在他们后面出的门，拼命地跑到秋千旁，然后……然后，然后就坐在秋千上哭，哭着，哭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半截……半夜，妈妈找到了我，问我他们离婚了我要跟谁。我……我说我谁也不要！”

“兰……”

“然……然后，妈妈就打了我一巴掌。”我可以感受到晚风中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然后，”她不哭了，“然后妈妈就牵了我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吧。”
“那，然后呢？”我问。
“后来，第二天，妈妈就带我去买了好多新衣服，做我最爱吃的菜给我吃，说了好多好话，还说爸爸不可信。”

“昨天决定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要跟我妈妈，不久就要去北方老家了。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所以才来找你。本来想好不哭的，结果却……”
那一年，我们读初一。

———我妈妈说那个是“梨窝”，不是酒窝哟！

多么幸福地说出了那个词。

——憨豆，你说，幸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幸福，犹豫地从口中冒出，是因为，感觉它好遥远。

——那就回家收拾收拾屋子！赶紧回家！

——早点儿回来啊，今天妈妈还准备给你做好菜呢！别玩疯了！

是因为吵架，砸乱了家里吗？！

完全不同的两个母亲，一个会对孩子说：“看看你爸爸昨天给我买的新衣服吧！”
而另一个却会对孩子会所：“男人都不可信。”

一个双手沾满肥皂泡幸福的笑着，另一个牵着并不十分懂事的女儿丢失了幸福。

Part4

兰搬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的生活照常进行，不紧不慢。只是我的心海里没有了她，变得波澜起来，嘴边也常常念叨着她，心中也时常忘不了那秋千上的第一次见面，那双清澈的湖蓝色的眼睛，以及她的微笑和哭泣……

偶尔经过秋千，总是有一群小孩子排着队，晃晃悠悠地吵闹着。我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便走开了。

时间过得真快，学业压力越来越重，一直以来都没有兰的消息。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就要这样结束了，但结果我又想错了——

兰写信给我了，我觉得这样讲比“我收到她的信了”更好。没有理由。

她在信里破例没有叫我“憨豆”，信的开头端端正正地写着我的大名“新一”。

我一口气读完了信，然后跑到了秋千那里，没有人。我坐到秋千上，把信又读了好几遍。在我看来整封信似乎只有一句话：
“我妈想让我回来读书，说是师资好，所以高中我会回来读。怎么样，你高兴了吧？”
信末署名的后面，写着一句话，字明显比信中的小：

“其实，我喜欢你呀，憨豆。”

我没有笑，只是望着天空说：“其实，我已经不憨了呀，不要叫我憨豆了！”

“知道了知道了！想当年你不还是叫我‘豆芽菜’吗？”

“咦？”

回头。

兰笑着站在风中，瀑布般美丽的长发在脑后飘扬。

我看呆了。

“啊呀，看来果然还是短发适合我呢。”兰撅着嘴摸了摸头。

“别想撇开话题。”我严肃地说，双手忍不住上前环上了她那纤细的腰，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呢，兰……”

尾声：

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看看开头那句话吧。

秋千在岁月里晃晃悠悠地褪了色，不知它可曾记得，那些在它身边长大的少男少女……